喊夫君的沙袋(1/2)
初冬的日子,天色已经黑的愈发早了。
傍晚时分的画眉县码头处,昏暗的天光已经笼罩了码头的每一处角落,天边的最后一丝烟绯霞光隐入云层,河水中的粼粼波光弥散开来。
码头又泊了一艘货船,顺路搭载的客人有的是到了目的地,有的是早已在船上闷了许久,趁货船在此停留的一段时间,纷纷下船上岸来或是透气,或是返家,人们来来往往,热闹不已。
码头四处坐着休息的搬货工人,初冬时节天气已经有了许多凉意,然而这一群使着体力的汉子仍旧穿着薄衫,更有者还光着膀子,叫下船来的姑娘妇人们瞧见了羞臊不已。
其中一人便叫她们见了不禁绯红了小脸,却又忍不住投去更多的目光。
男人大敞着腿坐在装着货物的木箱之上,高大挺拔的身形格外显眼,因为方才搬货出了汗,正撸起袖子敞着衣襟散热,露出一片结实坚硬的胸膛,一手拿着一小坛子酒大口喝着解渴。
锐利的星眸微醺,剑眉飞扬,刚硬俊朗的面上生着胡须,更为其添了几分硬朗阳刚之气,他就坐在那,便叫人移不开目光,但其周身散发的冷意,却令人望而却步。
“周大哥!咱们该搬货了!”远处有人呼喊。
男人放下酒坛站了起来,惊散了一群慢慢踱步姑娘妇人。他的目光从一个迎面走来的神色谨慎的男人身上收了回来,眉头微皱,将身上衣带系好,长腿朝货船迈入。
码头工人搬的,是一路从各府各州驶来的货船的货物,这一路停泊的码头虽多,但间隔时间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难怪货船这一停,便有不少人要上岸来走走。
待上岸的人皆渐渐走远,工人们上了船来,各自分开搬货。因为是货船,为了存放货物,甲板与放置货物的船舱都修的宽大,过道与住客的客舱则极为狭窄。
男人走下甲板入了船舱,行到堆放的货箱前,双臂一用力,卷着袖子的胳膊上肌肉鼓起,一下便将木箱扛上了肩头,不同于别的工人还需二人协作,他只身扛着木箱,便上了甲板,稳稳当当走上连接货船与岸边的木板桥,将木箱扛到了码头上。
如此往返了几个来回,待他又从码头往船舱而去搬货,从过道走过时,忽见从前方的一间客舱里出来一人,那人佝偻着背捂着肚子,转身将门用力阖上,阖上后还又动手推了推,发现轻易推不动后,便放心的转身走了。
那人捂着肚子,骂骂咧咧的朝男人这方走来,“该死的胡三,自己上岸快活去了,留下老子在这里看人,哎呦,这船家给的什么吃的,可疼死老子了,等上了岸,非得将你这黑了心的船家揍一顿。”
他捂着肚子快步走着,迎面便要撞上男人,男人往后退了一步,那人抬头,凶神恶煞道:“挡什么路?起开!”
说着,朝男人伸手一推,从他身侧挤了过去。
男人冷眼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待走到方才那人出来的门口时,忽然耳尖,听到了一道女子娇弱的嘤咛声。
他步子瞬时顿住,又侧耳细听,听到了躯体与木板碰撞的声音。
回想起方才那人骂骂咧咧的情景,男人眉头一皱,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
仿佛是置身在一片漆黑的浩瀚中,宋琇莹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无根的浮萍,随着浩瀚的波动沉浮,无从依靠,她向虚空伸手,探不清眼前一丝一毫的情景。
有人的声音遥遥远远的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的声音一同在脑海里响起,吵闹声、哭泣声、辱骂声,堆叠哄闹,纷乱嘈杂,直叫她头疼不已。
女子慈和温婉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绵绵笑意:“咱们痴痴啊,以后肯定是最聪明的!”
然而转瞬,笑声变成了无尽的哀泣,浓浓不舍缱绻难散,女子呜咽哭道,“痴痴,以后便是娘不在了,也千万喜乐无忧,不惧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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