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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项平哈哈一笑,立马起身向他深深一揖,“多谢周兄弟!”
行完礼,他又眼巴巴看着周秉文:“那你何时能动身?”
周秉文笑道:“不急,起码让我过完了年,年后再去也不迟。”
“年后!”党项平登时傻了眼,伸着手愤然比道:“那还有一个多月!一个多月!”
“你家拖了两年,也不差这一个多月。”
党项平愤愤然闭嘴,气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才道:“行!年后就年后!”
待事成了,他不将这两年的银子赚回来,他不姓党!
宋琇莹一直安静坐在旁侧,惶惶看着周秉文的身影,她暗暗攥紧了袖,心下涩然。
表哥……是又要出门了吗?
被吻了的沙袋
党项平得了周秉文的的回答, 痛痛快快的便走了, 毕竟他现在是党家的当家人, 消失太久未免奇怪, 临走之时, 他拿了一张房契拍在了周秉文怀中,周秉文捞起一看, 发现正是他看中的那家铺子的房契。
“送你了!”党项平笑道:“这事便万万拜托周爷了!”
语罢, 便急匆匆走了, 只留了一个十分风骚的背影远去, 周秉文目光无奈的敛了下来, 他只说不保证能成事,现在党项平是弄得他非要成事不可了,将房契递给了宋琇莹, 与她嘱咐道:“收好, 这酒楼的事,咱们可以慢慢规划了。
宋琇莹呆呆拿着他放在自己手里的房契,有些茫然,这是房契, 给她做什么?周秉文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 挑眉问道:“怎么了?”
“表哥, 这房契……”
“哦!”周秉文随意挥手道:“你随便拿过木盒子收起来就行了。”
她问的不是要拿什么装啊……
宋琇莹瘪瘪嘴,将房契折好, 回房小心收了起来。罢,罢, 他一个大男人,不太会注意这种这些细致的东西,她先帮他收着吧。
除夕之夜很快来临,刘氏见小院中就只有周秉文与宋琇莹两个人,这个年未免过的冷冷清清,便邀了他们一起去张家过除夕夜,吃团圆宴。
从午后开始,张家的厨房便已经忙活起来,刘氏在桌上擀好面,宋琇莹拿了面皮,开始包起饺子来,一个个饺子很快就在她手下成形,柳叶饺、马蹄饺、元宝饺,个个圆满可爱,依着形状摆开,好看极了。
王氏看得惊叹了一声,忙拉着她笑道:“这饺子包的真好看,好阿篱姑娘,你且教教我,这怎么包的?”
宋琇莹被夸的腼腆笑了笑,轻声细语手把手教听如何包,王氏本来觉得自己手挺巧的,然而这一个个学着包下来,感觉自己的指头都打结了,僵得都不知道如何动作,一个不小心便弄破了面皮。
“哎呀!这……”王氏尴尬笑了笑,“阿篱姑娘可别嫌我笨啊!”
宋琇莹笑:“我第一次学时,也是手笨的,学了很久才学会。”
说完,她倏地愣住,她失了忆,如何还记得第一次学包饺子的事?可就是这么顺嘴就说了出来,她连忙回想,脑海里忽的响起来一句话:“外祖母,我包的饺子可好看?”
小姑娘笑意盈盈说着,语气里满是骄傲自豪,带着想要被夸奖的期许,那分明……就是她的声音。
“阿篱姑娘,阿篱姑娘?”王氏的声音响在耳边,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琇莹忙回神,“我再教你,多学学就会了。”
她一边演示动作,一边继续回想,可奈何,脑子里已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外祖母……她呢喃念着,胸腔里涌起满满的暖意。
入夜之后,热气满满的饭菜上了桌来。除夕之时,是劳碌了一年的百姓们犒劳自己的时候,饭菜比以往的丰盛了不少,鸡鸭鱼肉,样样具有,煎炸烹煮,菜品各具。
周秉文从山里猎来的野味早已做成了腊肉,和着豆干煎炒,再洒上一把葱花,香味扑鼻,桌上还有他新猎来的烤兔肉,并上其他各色菜式,一道成就了这桌丰盛的团圆宴。
张老爷子烫了壶好酒,一坐下就直拉着周秉文喝酒,刘氏端着菜上来,伸手拍着他嗔道:“大夫叫你少喝酒,你又不听了?”
老爷子一把护住自己的酒壶,吹胡子瞪眼道:“今天除夕夜,你老婆子还管我喝酒?”
刘氏见他一副护崽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挥手道:“行行行,你要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我且不管你!”
福哥儿一早便坐到了桌旁,眼巴巴看着桌上的佳肴,馋得直流口水,刘氏笑呵呵给她们三个女子也倒上了糯米酒,就连福哥儿都倒上了一杯,张老爷子举杯笑道:“我呢,也不会说些什么吉祥话,那么便祝各位,新年喜乐安康!祝咱们福哥儿,新的一年长得更壮!”
福哥儿小拳头拍着自己的胸膛道:“祖父,我已经长得很壮啦!”似乎还怕别人不信,他将自己的凳子用双手举了起来:“你看!”
登时全桌人都被他逗笑,哈哈笑了起来。
桌上三个男人互相拉着谈天说地,王氏今日也高兴,向宋琇莹也敬了几杯酒,刘氏则不停的为这个夹夹菜,为那个夹夹菜,待饭毕,已是夜深了。
宋琇莹喝了许多糯米酒下去,即便糯米酒香醇甜美,无甚酒味,她也喝得已是醉意熏熏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颊上热意不散,目光迷离起来,美眸潋滟,流光溢彩,周秉文时不时抬了眸子看去,眼中笑意满满。
饭后酒菜撤下,众人皆是围坐在火炉旁夜话,是为守岁,福哥儿也被他父亲张成宁坏心灌了好几杯糯米酒下去,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非拉着他爹满院子疯跑,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张成宁直呜呼自己自作自受。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众人皆是困困顿顿,忽的城里响起了轰隆隆的鼓声,悠悠远远从鼓楼传来,是子时到了!不过是下一瞬,满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响了起来,耳边爆竹声不断,炫目的烟花绽放整个天空,五颜六色,将黑夜染成了美丽的彩画。
福哥儿一看,兴奋的不得了,直要跑出门去玩,被王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娘,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乖,等会儿再去!”
张成宁夫妇拉着福哥儿笑意盈盈地向二老跪下拜年,说着喜庆的话,老爷子眯着困得睁不开的眼,乐呵呵地从怀中掏出来红封,一人给了一个,周秉文与强撑着清醒的宋琇莹也上前贺喜,却想不到连他们也给了。
红封并不厚重,本就是讨个喜庆,老爷子给完,再也撑不住,打了个哈欠,仰头就呼呼睡去,鼾声起来,直叫人哭笑不得。
周秉文和张成宁扶着他上床睡去,福哥儿趁机滋溜一下,溜出了门寻人玩耍去了。
守了岁,周秉文与宋琇莹也要回家去了,周秉文出来一瞧,小姑娘早已喝醉了酒,正趴在炕桌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攥着那小小的红封。
刘氏笑道:“要不今日便睡在此处罢。”
“不用。”
周秉文含笑上前,将她手上的红封收入怀中,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便往家走去。
出了门,连绵不绝的爆竹声便更加清楚了,周秉文抱着小姑娘走过一家门前,正巧那家就出来了人点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响在耳边,醉醺醺的宋琇莹当即便被吓着了,像只受惊的小松鼠般,想寻着安全的地方钻去。
周秉文热气十足的胸膛于昏睡的她来说感觉最是安全,小脑袋忙往里头钻,整个人也想往里头缩,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头,软软的身子贴上他,全身乱动,一个地方被她不甚蹭过,周秉文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抱住她,他忙低吼道:“别乱动!”
小兽一般委屈的呜咽声从怀中发出,周秉文低头一看,小姑娘还是没醒,却听了他话觉得十分委屈,他眸色深了几分,强忍下腹下因方才而腾起的热意,无奈摇头笑了笑。
周秉文快步走回了家,进了小院,用脚踢上门,爆竹声便被挡在了门外,他低头对着那埋头的小松鼠道:“阿篱,醒醒?”
怀中的小脑袋动了动,探出半边脸来,他当即就闻到了清甜的糯米酒香,淡淡的女儿香夹杂其中,叫他觉有些醉了几分。
“回房睡了好不好?”
“唔。”小姑娘仍扒着他不肯动。
周秉文无奈,将她抱入了她的屋中。
因为避讳,其实宋琇莹的房间他并不曾进过,屋内点着一盏小灯,是她出门前点上的,过了赵立轩的事后,她便有些怕黑了,入夜后屋中必然要点着一盏小灯,睡时也不灭。
烛火微微,却也叫他看清了里面的布置,房间十分的简单,却也十分的精致。床上挂着纱帐,挂钩勾起帐帘,两侧帐幔上挂着绣着团花的小香包,坠着花纹复杂的络子,被褥铺的整齐,却有件衣裳落在了上头,周秉文细看,不禁面上一红,忙撇开眼去。
窗边是他亲手打造的妆台,上面整齐摆着一方妆匣与各色小彩盒,一支花瓶摆在桌角,上面插着一支时鲜花儿,是同他正厅里一样模样的花。笸箩放在桌上,里头针线满满,墙边的衣架上摊着一件已经绣成的衣物,鸦青色的料子,衣领由皮子缝制,那当是给他做的。
周秉文将宋琇莹放在了床上,奈何肩膀还被她搂着起不得身,他暗暗攥紧了拳,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无奈拉着她的手哄道:“好姑娘,放手,你该睡了。”
突然又是一阵十分响亮的爆竹声,因当是隔壁那家放的,宋琇莹惊叫了一声,又想寻安全的地方钻去,俯着身子的男人一个不稳,被她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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