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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事,可偏偏那个人却不是她的夫君!
她,她已是有夫之妇了!
周秉文尚且不明情况,只得由她扑在自己怀里哭,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做安慰。
刘氏在一旁劝了两句,见劝不住,这才叹道:“看来是你们遇险之事,将她好生吓着了。”
周秉文也以为如此,暗暗攥紧了拳,心下顿生愧疚。
“阿篱。”男人揽住她低声道:“别怕了,那二人不在这,他们也伤害不到你了。”
宋琇莹在他怀中好生哭了一场,周秉文怕她会哭晕过去,待她声音小了一些时,忙将她从怀中捞了出来。
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捧着她的脸问:“饿不饿?”
他之前将小姑娘救回来,当时她可是饿了好几天的,要不是他盯着,只怕锅里的饭菜全被她吃了,现下又是昏迷一场,过了两天才醒,只怕她那肚子里又饿的慌了。
想到这,男人竟是忍不住想笑。
“我……”
宋琇莹直直看着他,欲言又止。
要不要说?她,要不要说?
“你想吃什么?”男人问她。
她痛苦低下了头来,垂下眼帘眸中满是痛楚难过,她紧紧攥着拳,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声嗓道:“我想吃表哥做的肉丝面……”
“好。”周秉文应着,与刘氏嘱咐了一声让她帮忙看顾一下,便起身出了屋去。
周秉文转身出门,出了门后,却又回头看了屋门一眼,星眸中泛着疑惑。男人一走,宋琇莹终于忍不住,浑身似卸去力气般,当即躺倒在了床上,刘氏吓了一跳,正要喊人,被小姑娘轻轻拉住。
“刘婆婆,我没事,我只是想躺会儿。”小姑娘声音轻轻软软,透些无力。
刘氏叹了一声,替她拉了拉被子,“好,那你便再躺躺,别受凉了。”
宋琇莹扯过被子,转过身背对着她,躬身将自己埋进了被中,眼中的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不敢让刘氏听见,便咬紧了唇,漫天的难过与伤心浸满了全身。
渐渐的,眼皮子愈中,昏昏沉沉,她竟睡着了。
周秉文端着面进来时,见她躺在床上紧缩在被褥中,一时好笑,一时又泛起了心疼。
刘氏起身到他旁边轻声道:“阿篱姑娘睡着了!”
男人点了点头,刘氏抬头看了看天色,该回家中了,便与他辞别,周秉文谢了她,送她出了门。
再回屋中,周秉文打算叫醒宋琇莹,既已醒了,再饿着可不好,然他方一倾身,便听见了被褥中传来了轻轻啜泣声。
他浓郁的眉当即一皱,伸手将蒙住她头的被子拉了下来,垂眸便见小姑娘紧缩着,双目紧闭,眼角泪珠滑落,湿了鬓边的发丝,一双秀眉紧紧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伤心的梦。
“阿篱……”他正想喊她,便听见小姑娘呓语。
“外祖母,外祖母……”
她梦见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外祖母,梦里鬓边生满银丝的外祖母对着自己慈祥的笑着,笑意满满牵过了她的手,放在了容思博手中。
“外祖母现在最大的心愿呀,便是看着我的小莹儿嫁过来,做咱容家的孙媳妇儿,我好天天看见你!”
“外祖母……”小姑娘细声啜泣着,“我好想你,莹儿好想你……”
宋琇莹是被周秉文唤醒的。
她迷迷蒙蒙醒来,睁眼一瞧,男人搬着凳坐在床边,双手握成拳搁在膝头,一张唇抿着,目光沉沉看着她,深邃的眸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情绪深深,恍若幽潭。
“阿篱,面好了。”
男人开口,眸中晦暗之色忽得散去,染上了柔色,而后他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热蜂蜜水,“你先喝着水。”
宋琇莹忙坐起身,一双鹿眸始终追着他,眸中满是纠结的情绪。
周秉文抿着唇,开口问:“怎了?”
小姑娘忙垂下了眸来,伸手接过水,一口喝了下去,然而喝的太急让她瞬时呛住,她捂着唇急咳,周秉文皱眉训道:“说过多少次了,喝水不要太急。”
他伸手帮她抚着背,下一刻便感觉掌下她纤细的身子顿时一僵,男人眼帘微垂,缓缓收回了手。
“吃面吧。”
宋琇莹止了咳,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到了桌前坐在,这次她没有再急急忙忙,小小的夹起一筷面,她张口吃下。
男人的手艺一般,面的味道说不上有多好,然而对现在腹中空空的她来说,却极其的香,就像当初的那碗白粥一样,在她被人所害,饿了许久之后,先饮水,再用饭,他总是那么细心,细心的照顾着她。
可是,可是错了!错了!
她呢喃道。
那时她失了忆,这时她已然恢复了记忆,如何还能够再错下去!
天意弄人!
她紧紧握着筷,腹中饥饿,可喉头间却满是苦涩,鼻头一酸,眼眶发热,泪险些又要落了下来。
她忙抬手拭去噙在眼角的泪,装作正常的模样,吃面的速度变快了起来。
一直坐在凳上看着她背影的男人紧紧攥住了拳,后槽牙咬紧,胸腔中满是想要追问她的冲动。
他看见了她在拭泪,他也看出了她醒来后这一切十分不正常的反应,他很想开口一问。
可到底,他忍了下来。
“表哥,我吃好了。”宋琇莹拿了帕子擦嘴,顺口一喊,待喊完,她倏地僵滞住。
一声表哥,叫她瞬时想起了容思博。他哪是她的表哥,容思博才是,他不仅是他的表哥,还是她的夫君。
早已下了聘礼写了婚书,就要拜堂了。
心口瞬时一阵绞痛,直难受的让她无法呼吸。
周秉文起身,走到她身后,垂眸看着她的侧颜,静静站了片刻,才伸手端了碗出了门。
“还有药要喝,我给你端来。”
宋琇莹一直僵着身子不敢动,不敢回头,不敢看他,她低着头,手中的布料被她早已抓的发皱,拧成了一团。
她人生整整十七年,从来不曾碰过这样的事。即便是她从小丧母,父亲冷漠,继母对她亦是冷淡万分,可这么多年,有外祖母时常照顾着,她也过来了。
可现在,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宋琇莹忽得起身,快步走到了衣柜前,打开衣柜,她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这里放着衣衫,放着荷包,放着她裁剪好还未动手缝制的男人衣料,最后在角落的深处,放着一套叠制整齐的红色衣裙。
她颤着手,将其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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