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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许对这二人调情拿自己开涮的行为很是无语,马车车帘这时掀开,露出周秉文那张已被美人迷惑的分不清天和地的昏君脸:“赶车啊!”
呵,男人!
你以前是怎么对那些风月楼里的美人的?
魏许默默坐上车,往容家的墓地赶去。
魏许的赶车技术很好,这辆马车又装置的很平稳,比之她上次跟容思博来时乘坐的那辆颠得她七荤八素,头昏脑涨的马车好多了。
日头渐渐升高,天气愈发晴朗起来,很快车便到了容家的墓地。
即便已经是第二次来,宋琇莹看着那墓碑上的字,仍是心中紧紧揪着,难过的落下泪来。
“外祖母,莹儿来看您了。”她跪在坟前,抚着碑身哭泣。
周秉文一同跪在旁边,牵过她的手道:“痴痴,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宋琇莹抹去泪水,抬眸羞涩一笑,糯声道:“外祖母,莹儿今日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他名唤周秉文,是莹儿的……”
周秉文笑意满满接道:“在下周秉文,是您的外孙女婿!”
“你不许说话!”宋琇莹不满的嗔了他一眼,气他打断了自己跟外祖母的对话。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气恼的样子,默默不做声。
“我知道外祖母会生我的气,但我与您解释了,您就不会生气了。”
她垂下眸子,眼睫里仍含着水泽,慢慢地烧着纸钱,像从前一有烦心事或者受了委屈就回缩在外祖母怀里同她说着悄悄话一样,她安静跪在坟前,仍像那时同外祖母说悄悄话一样的语气,缓缓将这些时日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平淡的说了出来。
“外祖母也不要生二表哥的气了,他应当是不知情的,我知道外祖母当初为我同二表哥定下婚事,是见我母亲早亡,怕以后继母不会为我好好挑选婚事,亦是希望莹儿以后可以有人爱护,不必再受委屈,但二表哥到底不信我,他终究不是我的良人。”她摇着头,又道:“秉文……哥哥很好,若不是他,莹儿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外祖母了,但我顾及有婚约在身,狠心弃他离去,本以为我此生与他再无缘分,但想不到他竟然来寻我了,我心中很是欢喜,亦不想再辜负他。”
男人静静跪在旁侧,侧眸看着她的婉然含笑的面容。
她虽眼中带着泪花儿,但唇边始终含着浅浅笑意,左颊晕出令人觉得十分甜美的梨涡。她双眸平静,声音轻缓,全身散发着畅然轻松的气息,在外祖母面前,她仍是那个可以对她说着女儿家悄悄话的小女孩,能够很好的放下各种伤心难过的情绪。
她是不幸的,因为家中没有真心爱她的家人,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十分爱她的外祖母。
周秉文一时心中,竟然十分的羡慕。
“外祖母,莹儿心中喜爱他,想与他在一起,秉文哥哥真的很好,我相信外祖母不会生气莹儿的自作主张的。”
她轻笑浅浅,低身伏拜,周秉文看着这个娇弱温婉却又十分坚决的小姑娘,眼眶竟无端发热,他忙眨了眨眼,随她一拜。
“外祖母亲见,周秉文此生,定不负挚爱吾妻周宋氏琇莹。”
“你说什么话呢!”宋琇莹起身推了他一下,脸颊上酡红一片。
男人笑:“真心话!”
站在远处的魏许本来还听的心里难过,但听此,浑身一抖,呕了一声。
这绝对不是他那个英明神武的周爷。
二人说完话,起身正打算离开,谁知这时忽的从旁侧冲出来一人,一把拉住了宋琇莹。
“莹姑娘!”
宋琇莹一惊,被男人拉进了怀中,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崔嬷嬷。
“崔嬷嬷?你突然冲过来,吓了我一跳。”
谁知崔嬷嬷忽的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哀泣道:“求莹姑娘为老夫人做主啊!”
“做什么主?”
“老夫人她!是被人活生生气死的啊!”
宋琇莹只觉脑中忽的一个轰雷,炸得她面色瞬时煞白。
“你说什么?”
47、心愤怒的沙袋 ...
容宋两家的婚事, 终于在定了亲多年后开始下聘、大婚。
容家老夫人身体不济, 恐怕已无多少时日, 她在床畔前对着儿孙们说了心中最大一愿:想在过逝前, 看到孙子与外孙女成亲。
为了成全容老夫人的心愿, 也因二人皆到了年纪,若是再拖, 只怕要等到三年之后了, 因而婚事开始热热闹闹的置办起来。
婚礼选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婚礼当日, 宴请了不少容宋两家的宾客, 一场婚礼,举办的热热闹闹。
新娘出门,新郎迎亲, 二人拜堂, 一切都十分的完美,一路得多少人的祝贺,却在婚房掀去红盖头的那一刻, 一切都变了。
新郎的笑容僵滞在脸上,新娘沉默着坐在床头,喜婆手中将要递上的合卺酒“啪嗒”一声,倾撒了满地。
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凝固。
有不识宋家姐妹面容的妇人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此话一出, 所有人哗然起来。
就在新郎愤愤要质问的那一刻,容家大郎出现了,他一把制住了容思博, 在质问之词将要脱口的那一刻,人已经晕了过去。
但此时无人注意新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新娘身上。
那个本该是宋家大姑娘的新娘,变成了宋家二姑娘。
本该留在家中的宋夫人来了,本该在前院迎宾的大老爷与大公子也来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言辞切切,情意真真,将一场宋大姑娘突发急病过逝,容宋两家不忍容老夫人遗憾伤心,商量之下决定将大姑娘病逝的消息隐瞒,婚事如期举行,二姑娘深明大义,代姐出嫁,只为叫容老夫人能在过逝前,能不留遗憾,心愿圆满的行为,解释的合情合理。
但亲已迎,堂已拜,此门亲事就此成真。
宋夫人声泪俱下,说得大姑娘突然病逝的伤心,二姑娘代嫁的无奈成全,大老爷作为同知,当场吟了一套辞藻华丽富含孝心的赋词,加之大公子的时不时帮腔,满堂宾客无不为容宋两家的孝心动容。
宋老爷未曾出现在容府,众人只以为他是因为女儿病逝,伤心的不想现身罢了。
一场荒唐不能的闹剧成功落幕,赢得满堂宾客喝彩,容宋二家孝德之心传遍全城。
而当新郎第二日醒来时,事情已成定局。
改婚书,上族谱,他的妻子成了宋从筠。
原本他心仪的姑娘,在宋家人的口中,成了成婚前夜,抛夫私奔的负心人。
在一人一言中,他恍然、震惊、不信、愤怒、犹疑,继而渐渐沉默下来。
而被圆心愿的容老夫人,从始至终都被瞒在鼓里。
她已经体弱的无法起身了,只得躺在榻上,听着前院满院宾客的欢声笑语,笑呵呵的想着她最喜爱的外孙女,她的莹儿终于有了好归宿。
容老夫人院中的下人皆受了警告,无一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第二日夫妻二人本该来与她请安,却被临时请来的大夫以老夫人体弱,不宜见风,不宜劳累的名义劝下。
老夫人仍是乐呵呵的想,不能便不能吧,若是让她的莹儿看见外祖母这副模样,只怕会伤心难过的哭一场,新婚可是不能哭的呦!
所有人都在等老夫人过逝,她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便是仙人现身,也已是回天乏力,但众人皆愿她能高高兴兴,无忧无痛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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