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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火(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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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尔比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的国家。

从曼谷机场转机去埃塞俄比亚时,恰逢一场日出。飞机舷窗之外,猩红日光刺破朝霞,半穹好似燃烧着,向四海倾覆下万里金光。

机内乘客不约而同站起拍摄下这震撼心神的一刹,连黑人空姐也挤在窗前欢声赞叹,还有几个□□教徒低声做着祷告。

俞晓波猛地从座位腾起惊呼着,“卧槽这丫的太美了!简直就是梦境啊!”

俞晓波倾斜着身体,一条长腿跨过我和江秋泽,挤进了座位空隙之中,另一条腿压在我们的身上,那架势简直就是要从我们身上爬过去。在慌乱间,我失去平衡压在身旁的男人的胸膛上。

与四周人群热烈外放相异,江秋泽像是静止了,那细长眼睛并未睁大一分,只是凝着目光,连睫毛都似停止了动作。猩红的日光铺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像是一尊染红的石像,遂与景相融。

我望着他侧颜,一时像痴了般,蓦地想起多年前顶楼的那场日出。他和她手牵着手,不……确切来说,他硬是要拽着她一口气跑二十多层楼,赶在日出前站在顶楼。

“……你、你跑那么快干嘛?”她气喘吁吁地怒瞪着始作俑者。

“啧啧,瞧你那点儿体力。”那时的他恣意无所拘,跳坐在楼顶边沿挑着眉,晃着长腿怂恿道,“怎么样,敢不敢坐上来?”

她赌气地跟着坐上楼顶边缘,忽地向下一望不禁心惊肉跳。他也不戳穿她,仰着下巴领着她看着远处,“喂喂往上看!别往下看!不然你会想跳下去的。”

晨风穿透发丝,冷得她牙床颤栗,面前那宽阔的背影却一动不动,静静坐在那望着天边。她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时不知何日,不知为何,只安安静静地随着他。

他引领着方向,比高楼还要高远,视线里没有任何能阻挡的障碍物。微蓝天幕上涂抹着浓淡不均的紫青云霞,像是水纹渡开来,透着光点着金辉。不一会,灼灼随即跳跃而出,留下视网膜上或黄或绿的光斑,然后,整个城市都明亮了起来。

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他扭过头看向她,挑挑眉笑问,“怎么样呆瓜,这下信了吧!跟着我,就有太阳。”

眼前那石雕蓦地活了过来,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我。我看得见我在他眼里的影子,甚至看得见那影子里的另一双眼睛。

我忙声道,“抱歉。”迅速脱离开来,眼前却是那双黑色的眼睛,那片黑却像是深渊,席卷了上下天光,吸引着我坠落。

“俞晓波,坐回去。”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连一贯跳脱的俞晓波都只能悻悻罢手。

远途航班的时间一般都是靠睡眠打发。当我再醒过来,飞机即将抵达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这次出差为期半个月,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往当地的第一大学参加第三届埃塞俄比亚风景园林论坛,劳伦斯作为国际首席景观设计师应邀做客座教授。

在我印象里,埃塞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是非盟总部所在地,平均海拔在3000km左右,平均温度在20℃。出发前老何仔细叮嘱我们要小心这边的蚊子和跳蚤,若是一不小心感染上疟疾,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可能会丢掉小命。

亚的斯亚贝巴市区街道上,穿梭在马路上的黝黑肤色提醒我们身处异国的事实。这里贫富差距很大,随处可见没装玻璃的空窗烂尾楼,光秃秃的铁青色水泥墙,或是歪歪斜斜地棚户区,但在这些的对面就坐落着精致的五层别墅。

车子正行驶的柏油路,地势时高时低,震得我又泛起了恶心,忙把车窗放了下来,怕晕车和高原反应一并发作。但刚打开窗在我就后悔了,旁边一辆几乎要报废的摩托车,突突作响冒着浓重的黑烟,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sorry, sir! Addis Ababa University, How long do we need to get there”

我询问当地司机,英语也是他们的官方语言,那人回答大概还要十几分钟。我沮丧地捂住嘴巴头靠在前方副驾驶的靠背上,瘦小身板的俞晓波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已经脸色发白,几乎要吐出来。

“please stop ahead.”坐在副驾驶的江秋泽同司机交涉,接着略带嫌恶地打量着我们两个,“你们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们的专业素质。”

“抱歉。”我坐直身体,强压住胸腔里倒腾不休,“实在是抱歉,这里海拔有点高所以我们一时无法适应,但江先生您放心我们不会影响待会儿的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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