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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殷衡传来的字条,沈月白就安心许多。
到了去灵安寺进香的那一日,沈月白早早地去了安庆堂请安,被老太太拉住叮嘱了一番,这才带着三爷沈嵩派来的护卫出府。
马车里,沈月白靠在靠枕上,把玩着手里的竹筒,昨日来送信的鸟儿绿绿已经回去了。
上次安国公府匆匆一别,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想到殷衡就在灵安寺等着,沈月白的心里就咚咚直跳,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问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了某种不能明言的际遇。
听琴和入画面色都不太好看,昨日里突然出现在白鹭院的神秘信件让几个大丫头都如临大敌,连夜排查了一遍也没什么收获,如果不是今天要去灵安寺进香,只怕这会儿还在继续查这个事儿。
“好了,多大点儿事?查不出来就先放着,你们几个心里有数,多防备着些,不要叫人钻了空子就是了。”沈月白想着待会儿还得应付赵素婉这个蛇蝎美人,可由不得这几个丫头继续低沉下去,万一被钻了空子可不好。
主子宽厚,不怪罪她们这些奴婢,入画却憋了一口气,平日里她对白鹭院上上下下敲打了无数遍,结果却还有眼睛,她就觉得气不过,非得揪出这个人不行。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山脚下。
灵安寺香火鼎盛,倍受京中夫人小姐们的推崇,因此大家有了默契,凡是前来进香的,都是步行上山,以显诚心。
沈月白下了马车,带着听琴入画,还有随行的护卫步行上山。
半山腰的亭子里,禹王看着山下身子窈窕面若桃花的女子,眼眸幽深。
赵素婉半垂着头站在他身后,眼底一片阴冷,这一次她做了两手准备,只要沈月白进了灵安寺,就别想躲得掉。
“素婉,你为本王做的,本王都记在心里,这次事成之后,本王许你侧妃之位。”禹王心知赵素婉这个女人心思诡异,怕她坏事,干脆就先做出了承诺,想稳着她,等事成之后再做处置。
赵素婉闻言毫无喜悦,嘴里满是苦涩,侧妃?说的再好听也还是个妾,她费尽心思扒着他,可不是为了做妾的。
“谢殿下恩典,殿下明白臣女的心意,臣女就心满意足了。”赵素婉福了福身,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和喜悦,心里却道:侧妃?谁是侧妃还不一定!
“去吧,别耽误了时间。”禹王负手出了亭子,朝着林子里走去。
赵素婉看着禹王颀长的背影,眼眸里全是痴迷,直到看不见禹王的背影,她才冷了脸色,朝着山上走去。
半个时辰后,沈月白终于爬到了灵安寺。
灵安寺的大殿,和她醒来之前那场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一模一样。
梦里剃度出家的殷衡,今日冠着一顶白玉发冠,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长身玉立,风姿儒雅,眉目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月白差点湿了眼眶,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福了福身,给佛祖上了香,磕了头,这才从后殿出去。
“上次,安国公府的事,多谢。”
上辈子他们蹉跎了半辈子才得以结成夫妻,没多久她便匆匆离世。可纵使如此,他们之间也是无比的默契,只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意。
可是如今,沈月白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言说的感觉。在她的心里,他们的关系比夫妻还亲密,可是在他的眼里呢?
看着殷衡,沈月白有种豁出去问个明白的冲动。
“阿白与我何必如此见外?”殷衡已经确定沈月白和自己一样,看着她想问又问不出口的忐忑模样,止不住的就想笑。
“你……”
“我怎么了?阿白想问我什么?”殷衡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上辈子相聚时日太短,而且那时候阿白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禁不住大喜大悲,两个人每日里除了在一起读书作画,别的就没敢尝试。如今重来,阿白尚在少女时期,他一定要把上辈子阿白没有得到过的全都补回来。
沈月白抿了抿唇,看着殷衡的脸,忽然又有些不确定,如果是重生的殷衡……应该不会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跟她说话的,阿衡最是正经,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轻佻的眼神?
“阿白?”
殷衡似笑非笑的挑着眉,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
沈月白心说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这样的殷衡分明是上辈子那个熟悉起来的殷衡,怎么可能是跟她有一样际遇的阿衡?
殷衡见自己居然把沈月白给蒙住了,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他这样,沈月白先是懵了一瞬,回过神来顿时气红了脸,恨恨的捶了他两下,恼羞成怒道:“你个混账!逗我很有意思是吧?”
殷衡这个样子,是沈月白再也没有想到的,此刻她也明白了,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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