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2）
祁笙和陈浅以及一众老师做完最后一次排练，确认好明天关于校庆晚会的一切准备都落实好后, 啪嗒一声, 演出场馆的灯光瞬间熄灭, 只有点外面路灯的光从窗户漏进来。
祁笙走在最后, 所有人都出去后他才拉上门, 陈浅在一旁等他：“直接回家吗, 还是你又要回教室？”
“回教室。”祁笙说。
陈浅:“我一直都很好奇, 你每天结束后都要去趟教室，你回去干什么呀？”
“找人。”两人走在体育馆门口，他道，“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祁笙走后陈浅没急着走，她一直等到祁笙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出了学校。
祁笙说的回教室，但路过一班所在的教学楼时他脚下步子一刻不停, 又走了一会儿，他熟门熟路地踏上了另外一栋教学楼。
现在已经下晚自习有一段时间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 楼道和走廊上开着应急灯, 整栋教学楼，只有五楼有一间教室亮着灯。
祁笙站在教室门口, 低头学习的人毫无察觉, 白色的耳机线从她短发下面露出来, 蜿蜒进桌肚里。
他静静看着, 也没有催，直到陆双的一头短发被她自己搓成鸡窝，他才看不过去似的抬脚走进教室。
越走近越能听到陆双耳机里动次打次的音乐声，陆双紧盯着试卷上的某道题，眉头打劫，左手疯狂地薅着自己头发。
祁笙抓住她的手，帮她顺了顺被抓乱的头发：“别抓了，哪道题不会？”
“啊？”陆双可能觉得自己只是小声发出一声疑问，但其实声音大得祁笙觉得她像是在对一个聋子说话。
取下她一边耳机，震耳的音乐倾泻而出。
祁笙微微附身，指尖从试卷上滑过，停在笔尖滞留的地方：“已知α∈R，sinα+2cosα=.......”
“这道题的考点主要是三角函数同角间的基本关系，”祁笙说着抽走陆双手里的笔，在她画得乱七八糟的演算纸上找了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将解题思路写下来，一边写一边解释，“你看你要算这个tan2α的值，你可以先把tanα算出来。现在已知的是......”
祁笙只写了个开头就把笔还给了陆双，他讲解陆双根据他提供的思路重新演算，最后落下笔，祁笙垂眸看着陆双道：“会了吗？”
陆双忙着把演算纸上的答案抄到试卷上，头也没抬，只是抬起左手比了个大拇指。
祁笙笑笑，伸手进桌肚里掏出陆双的手机把音乐关掉，一边整理着耳机线一边坐到姜阮的位置上。
陆双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刚好和祁笙对视上：“我马上写完了！”
祁笙：“不急，等你。”
数学对陆双是最难的，写完交给祁笙检查，祁笙帮她改了错题和整理思路又花了一个小时时间，等这一切都弄好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
陆双打着哈欠伸懒腰：“学习真的太辛苦了，回家还要背课文和单词。”
祁笙摸了下她眼下：“黑眼圈又重了。”
“废话！”陆双关掉教室的灯，拉上门，和祁笙并肩走在走廊上，头顶应急灯昏昏暗暗，搞得她更是哈欠连天，“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刻苦学习过，天天两三点才睡六点钟就起床，累死爸爸了。”
祁笙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辛苦了。”
现在的学习对于陆双来说已经是超负荷了，荒废的三年让她连初中的知识都忘得差不多，她需要再高二和高三的两年时间内捡回初中的知识点和学习并且吃透高中的内容，她一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左右，她学得吃力，但祁笙却说不出让她早点睡觉或者是休息一下之类的话。
这关乎陆双的未来。
或者说两人的未来。
陆双这么努力的原因除了要在教导主任面前争口气外，还是希望她和祁笙之间的差距不要太大，他们做了要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的约定，她不希望高考的时候祁笙为了将就她放弃更好的机会。
祁笙当然也明白她的顾虑，虽然她从来不说。
陆双突然说：“我想喝咖啡。”
“等下去便利店买。”祁笙道。
“我现在就想喝。”
“......”陆双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祁笙无奈，“你又不爱喝咖啡，一会儿出去买红牛给你。”
陆双:“不，我马上就要喝。”
祁笙：“陆双......”
话音未落，两人拐了个弯，停在一台自动售货机面前。
“你看，咖啡。”
祁笙：“......”
他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却发现这台售货机没有二维码。
学校里有的自动售货机还是老式投币的，正好就是她们眼前的这台。
陆双摊开手问道：“有硬币吗？”
“没有。”祁笙回答。
这年头谁还带现金在身上？
陆双开始翻书包：“那我请你喝？”
祁笙：“好啊。”
陆双从书包的夹层里摸出几枚游戏币，这是很久之前她和姜阮她们去夹娃娃的时候换的，她晃了晃手里的游戏币：“你说我在你面前干这种事，你明天会不会去举报我？”
她笑得不怀好意。
祁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有的自动售货机因为太老了，所以只要你投币——”陆双选择了咖啡，并且将手里的那枚游戏币塞进了自动售货机的投币口，“并且踢一脚——”
咚——
她弯腰掀开出货口的门板，从里面掏出一瓶咖啡：“你就会获得你选择的任何饮料。”
祁笙：“...........”
祁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陆双拧开瓶盖喝了口咖啡，苦得脸都拧成一团，十分嫌弃地将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塞到他手上，陆双说：“太难喝了。”
“不喜欢还喝。”祁笙说。
陆双点头，表示她知道：“主要是请你喝。”
祁笙抿着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抬手弹了下陆双脑门儿，然后他喝了口咖啡。
陆双笑，和祁笙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一整瓶，每喝一口她就要吐槽一句：“像小时候我姥姥家刷锅水的味道。”
祁笙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两人在学校门口打车回家。
第二天是校庆，刚好是周五，停课一天。
校庆晚会是下午六点开始，祁笙整个下午都在准备和排练，陆双去找他时刚好遇到了陈浅，她完全忘记换回身体后她和陈浅根本没有交集，十分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嗨~”
陈浅确实认识陆双，但那仅限于单方面的从别人口中听说她或者在周一的升旗台上看她念检讨，而不是熟稔地打招呼。
她正在和老师对词，懵逼地看着陆双，半晌后迟疑地回应道：“嗨？”
温一品把着姜阮肩膀，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站在陆双身边，温一品一直低头玩手机，姜阮咬着嘴里的棒棒糖棍子问陆双：“双，介绍一下？”
“这陈浅，”陆双对姜阮说，又转头对陈浅介绍：“这是姜阮和温一品......”
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陆双在陈浅茫然的表情里恍然大悟：“哦我是陆双。”
陈浅：“我知道，你好。”
陆双笑了下，不再多说：“你忙，我找一下祁笙。”
听到祁笙的名字陈浅愣了愣，指了指里面：“他在里面化妆。”
陆双吹了声口哨：“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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