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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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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顷身上去捂住攻的嘴,一顿抢白:“是我心怀不轨,是我图谋已久,是我霸王硬上弓行了吧?你这张嘴,长着就是用来埋汰人的么?”

攻不吱声了,就着被压倒的姿势直挺挺躺着。

受懊恼又委屈:“我就是……就是因为标记的原因想和你待在一处而已,也没有要做什么别的。

“是谁说要建立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我发情期还没过,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小我,成全一个和谐快乐的家庭氛围吗?”

家庭氛围……这词说出口还怪让人害羞的,明明只是借用攻的原话,听起来倒像是他已经和这个alpha发生了些什么一样。

攻依旧没说话,黑暗里一双晶亮的眸子眨巴眨巴瞧过来,仿佛是个理亏的孩子。

受心软了,“你要么还是说两句吧,没你拆台我还有点不习惯。”

掌心里攻的嘴角动了动,而后一把拂开受挡在面前的手,将人结结实实搂进了怀里。

“我什么也不想说,”攻箍紧手臂,把受揣牢了,道:“我现在觉得你说什么都对!”

受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说话归说话,你也不用搂得这么紧。”

“那不行,不离你近点儿我没安全感。”

“哦……”受觉得自己被说服了,看来他俩的感受是一样的,“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的行为有点过于放肆了啊。”

“有吗?”

“有啊,比如我说过,不许你……”

“不许什么?”攻打断他,态度严肃,“注意维护家庭氛围。”

“……行吧,”这四个字太铿锵有力,受立马不扭捏了,“那你往上挪点,肩膀有点硌着我了。”

闻言,攻侧身挪了挪,受也往里挤了挤,两人找到一个各自都舒适的姿势,一同去会了周公。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攻就因为生物钟早早地醒了,昨晚偷袭的人正大大方方背对着自己睡在床中央,把他这个正主都挤没影了。

费了老大劲才让半边腾空的身子着了陆,攻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撩开受后颈的碎发查看。

不浅的两排牙印落在光洁白皙的细瘦脖颈下,有种凌虐又异样的美感。

那是他留下的杰作。

攻忍不住贴近了几分,试探着伸出舌尖舔舐。

omega娇小的身躯颤栗了一下,被刺激地蜷缩起四肢,本能地想藏起自己的要害之处。

攻却使坏不让他得逞,一边按住受耸起的肩头,一边露出利齿叼住后颈那块皮肉,也不用上多大劲,只调情似的来回啃咬厮磨。

“嗯……”受发出一声呓语,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始终被魇住了一般,不得其法。

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攻不得已,只好先制住受,试探着将手从他睡袍下摆伸进去,不想竟触到了一手的湿润。

果然早上醒来就闻见满室的奶香,原来是发情了。

深吸一口气定定神,攻感觉脑子里尚存一些理智,于是绕开受湿哒哒的后面,转而握住前端那硬挺了有一段时间的小东西。

他手里随意套弄着,嘴里却是使上劲狠狠对着那刚刚愈合的印记一口咬下,怀里的人又止不住地颤抖了片刻,几秒钟后就呜咽着释放了出来。

受从梦魇中挣脱,落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翻过身迎面滚进攻怀里,后怕地将脸埋进攻的颈窝摩挲。

攻早就收回手,一脸若无其事地拍着受后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受抱着攻缺氧似的猛吸了几下,什么也没嗅到,但心绪莫名其妙的平静了许多,“完了,小翔子,”受一脸惆怅道,“我可能是对你的信息素成瘾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一直陪着你。”

受失笑,扯着对方的睡衣扣子,说话黏黏乎乎地:“陪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能一直留在关怀所吗?”

话音落下,像石子投进了深坑,半晌没见回音,受慢半拍地从攻怀里拱出脑袋,抬头看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攻昂着头,从受的视角看不清脸,只能听见他哼哼唧唧地道:“在这儿也挺好的。”

受皱眉不解,“可你是个alpha,在这儿做什么,一辈子打杂?”

攻搞不懂怎么才温馨了没两分钟,就又出现了家庭分歧,情急之下倒打一耙:“不是你强行把我留下来的嘛!”

受挣扎着坐起身,脚尖不经意碰到攻踝骨处的金属环,眼神又暗了暗,“我是看你年纪小,怕你误入歧途了。”

那审视的眸子好像轻易能看穿些什么,攻扭过头与他错开视线,心头倏地闪过一丝意料之外的慌乱。

受问:“我记得你是第七预备军校毕业的,怎么没有继续上学了?是没考上心仪的学校?还有,你刚来关怀所的时候,不是还到处坑蒙拐骗企图干一番大事业的,之前那么不情愿留下来,怎么现在又愿意了呢?”

受心里还有很多疑惑要拷问攻,比如他为什么隐藏性别?为什么信息素气息会缺失?又为什么来第七关怀所?

预备军校是联邦军事精英的摇篮,每年都定期向军部输送大量的预备人才,这样学校毕业的学生不会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但他突然注意到攻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中,隐隐透露出一抹受伤与不愿妥协,又抿了抿唇,将一长串咄咄逼人的话浓缩成简单的一句:“你怎么想的,和我说说行吗?”

“你别问了。”攻只回道。

受凝视着攻眼下淡淡的青黑,默了片刻,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拂开攻的额发,露出他英挺俊逸的眉骨来。

为了照顾他的发情期,这孩子几天没睡好觉了。

“首先,感谢你帮我解决了发情期的问题,”受放柔声线,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语重心长一些,“其次,我向你道歉,我原是想留你在这里学学人情世故正正三观的,可现在看来,也许你应更该继续完成学业……”

“你道的哪门子歉?”攻挡开受的手,打断他:“你就非得用这副长辈的口吻来跟我说话?你比我大多少,就敢自诩过来人?”

“我只是想说……算了,如果你现在没有办法心平气和,那我们大可以日后再谈……”

“说什么?”攻翻身坐起来,对上受的眼睛,“你想说你结过婚,还丧过偶,独立管理着偌大的第七关怀所还游刃有余,所以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做我的长辈了?”

大概是“丧偶”二字有些刺耳,受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攻捕捉到他被刺痛的神色,竟颇有些得意地牵起嘴角,“那他们知不知道颜夫人居然是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啊?你的丈夫连碰都不碰你一下,发情期还只能自己熬过去,颜夫人你混得这么失败,就别来教育我了吧。”

话说出口的瞬间攻就想要撤回了,刺痛别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能给人带来快感,他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些。

室内忽而陷入沉默,受疲惫地望向攻,察觉到后者面上的似笑非笑似乎开始有了些维持不住的迹象。他偏过头,感觉心脏正从里至外一层层地浸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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