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亲（下）（1/2）

过了一会儿，他耸了耸眉：“如此，可真是为难战弋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卓淮。

轻风拂过，卓淮额前碎发正被吹起，残月型的疤生的格外好看。

战弋眼中像是盛满了水，一晃一晃的。而这匆匆一眼后便立马恢复了冷清，转向东方知然，“战弋已有婚配。”说着走过去。这几步路走得格外漫长，东方知然跪坐在大树下看夏日的阳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和战弋的肩背上。

战弋牵起了卓淮的手，卓淮会意上前，却一语不发，只冲东风知然淡淡一笑。

东方知然被雷劈了一般露出惊愕的神色，查看四周战弋的属下全都面不改色，这让东风知然一时有些幻灭。想竟已是军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当下冷笑道：“战将军，待进京后，看你们的皇帝是认我，还是认他。”

战弋轻笑一声，牵着卓淮的手往回走，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继续赶路。”

东方知然与侍女一道上了战弋吩咐的马车，觉得胸口隐隐发闷。

“卓宗主，多谢。”战弋到车上便放开了卓淮的手，微微点头道谢。

卓淮没有回话，顾自坐在一边，提笔似是要写信。车继续启程，战弋又擦起了匕首，卓淮右手写着叮嘱盟中事务的简信，左手放在案下，被战弋握过的余温还残留着，欲散不散。

“卓宗主，你神慌？”战弋突然开口。

“我有吗？”卓淮不去看他。

“那你写字抖什么？”战弋用匕首按住了卓淮的纸，“字都歪了。”

“战将军一看就经验十足。卓淮惭愧，需要适应。”

“吩咐下去，东方知然的马和车都给我封好带回京城。”战弋敲了敲车窗，对随从道。

“那马车有蛊香。银周人习惯了用蛊香。”卓淮正色道，“他们的马应该早就习惯了，不至于受惊如此。”

“所以啊，带回去，查。”战弋道，“这郡主，倒也是个有性的女子。”

“哦？”卓淮侧眼看向战弋，额上青筋跳了一下，“短短几句话，将军就输了？”

“我就一句话，宗主就酸了？”战弋调侃回去。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

战弋支起了车窗，看树木大片后退。如果不是朝堂里，不是帝王家，没有战火，东方知然也可以做邻家的小友。每个冬日都能在雪里喝酒那样，不用承受那么多失望。战弋心想。

“战弋！竟然不是想着做夫人而是做小友！是行军行得心都尖了吗！？”战弋恍然腹诽道，随后偏头看了一眼在案头写信的卓淮，心里生出了一份并没有被察觉到的窃喜与满足。

“战弋！”战弋在心里继续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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