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东荒这地块儿十分鬼迷，经流一条婆娑河，截道俩分，一半群山万壑，树林高耸绿意盎然，一半寸草不生，飞沙走石旷野万里。

蓬莱的路难寻，夷婳在东荒候了俩个月，也未打听到一丝消息，反倒和东荒土地神混的相熟。

那是来的第五日，见远远的有个人穿了件红色的袍子，恍然映入一片绿意之中，晃眼的很，夷婳远远瞧见，觉得很不错，对方和自己一样有眼光，大红色，多好看，多喜庆。

于是夷婳径直停在那人对岸，过桥边走近边愈发为自己的审美好得很，觉得这身红色能衬人身姿，这路边随意一个人着红都似有天人之姿，不明白为什么九重天那一众没人听她的审美观，没人赞同她的衣饰风格。

她自然不明白九重天那一众不听，半是因为她外在名声早已歪的不行，残忍之名在外，半是穿来比不得她风姿绰约，索性都懒得听她的。

诚然，四灵在外的声名一直是由恪守天道的名头扛着，但如今……四灵在九重天的声名都算不上好，素有苍龙高傲，白虎鲁莽果敢，玄武阴毒，朱雀残忍的名声，另三个不常在天宫待着，对于这些声名不太计较，甚至内里统一觉得，有个大声名能教它们更加有面儿，乐意的很，当然，这几个兽常处在一处，同化了，大概脑回路比较一致，威名嘛，还是有比较好，不然它们这么大名号的兽难道白搭的，真成墙上挂的画像就算了？当然不肯要泯然众兽矣。

于是那雍容华贵的朱雀主给拍板决定，行，这名儿挺好，威风凛凛，一听就是上古兽族该有的霸气，也不用去澄清了。

只是，有天夷婳对着玄武化了原身，背着硕大的龟壳子，使着胖乎乎的爪子，听岸上人的要求替他抓大蚌，岸上的天帝懒洋洋坐着，喊那只龟，“执明，往右边……诶再边儿些……不不现在往左边左边……”

成功把那只大龟给卡在石头缝中。

目睹过程的夷婳看着那只蠢龟：？所以执明的阴毒之名怎么来的？

等走的近了，才发觉不是红衣衬的他风华，却是他眉目如画教红衣出彩。那人端端立在那儿，仪态万方，脊骨立的直，活像是常经礼官点拨训练才能有的模样。

俩俩对视，好似能见着他眼中的万千星辉。

他眉目淡淡，漫不经心看着她，见她看了自己半晌都不见出声，没了耐性。

“来的这样慢。”

“我五日前便到了，”夷婳脱口而出解释，当下又立即反应过来，做什么要对别人有这样莫名的解释？这样一问一答衬的她像是个赴迟了约的，但她又不曾和人有约。

于是问他，“你是谁？”

未料对方微微挑起眉梢，面无表情看着她，嗤笑出声，“这又是什么把戏？”

夷婳：？兄台怎么个意思。

他侧了侧身，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了个小玩意儿。

“喏，给你的。”

夷婳看着眼前，那只手指白皙，骨节分明，递来个小物件。

那小物件通身赤红，晶莹剔透五分其身，以三为上，以二为下，三天两地之义也。上广下狭，尊卑之象也。中翅八寸，象八风。腰广四寸，象四时①。

雕的是个朱雀的原身。

夷婳不由得怔愣了。朱雀一族的本体原身样子算得上冷傲，许久未见过，乍然见到了，使她有种别样的感觉。

见她不肯接，他颠了颠手，贴心将东西伸的更前，几乎放在她眼边，夷婳只觉得俩眼都是赤红色，被小物件笼住了眼。

夷婳抿了抿唇，伸手接下了那只小朱雀雕像，思绪皆放在这，一门心思看着它。

真真贴近朱雀一脉的样子，夷婳摸到了它，觉得喜欢的很，听见他在旁说了句什么，但又未曾听清。

“恩？”

他动了动嘴角应她，“衍之。”

噢，原来叫做衍之吗。

“我叫夷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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