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此后三年,铁手常有意打探:
——江湖上是否新出了一个姓冷的少年剑客?
偶尔还真有几个江湖朋友带给他消息。
剑是习武之人最常用的兵器了,是以冷姓虽少,竟也能找出几个。
可那些消息都不对。
“听说你在找人?是什么人?”某天,追命办完案子,正巧又和铁手同在神侯府中,才有时间想着帮帮二师兄的忙。
“我只见过他一面。”铁手本以为凭那个少年的功夫在江湖上也该小有名气,才没在当时特意问他名字,“他年纪还小,不过武功已经很高了,品行更好。人很聪明,长得很俊——”
“二师兄,”追命一面喝酒一面思索着,在听到末句时终究是忍不住截道,“你形容的,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大师兄呢?”
铁手笑起来,道:“他好像要比大师兄小个两三岁,而且,他和大师兄并不像。”
那个少年身上有一股子朝气,铁手在谁的身上都没有见过。
铁手太喜欢那股子朝气。
如同他喜欢呼吸清晨的空气,喜欢仰望黎明的太阳。
“若我能打听到他的消息,一定告诉你!”追命道,“不过你找他是要做什么?我起初还以为他是你要抓的犯人,不过听你对他的形容……”
说完猛喝了一口酒,笑道:“这口酒算是我给那位小兄弟赔罪了!”
——追命问这话时似是忘了他自己也曾找寻过一个只见过一面、除此之外别无了解的孩子。
有些人倾盖如故,仅仅只一面之缘,却没有理由地想要再见更多面。
铁手并不担心再见不着那孩子。
按那孩子对剑的悟性,成名只是早晚的事。
他们迟早会再相见。
铁手并没想到当他真再次听到了那孩子的消息,是在诸葛先生的口中。
知道自己竟又有个师弟了,还是年龄比自己小的师弟。
铁手当然是兴奋的。
(但是……为什么世叔对那位小师弟形容那么熟悉呢?)
铁手在旧楼眺远了许久,思考了许久,才终于下楼去敲了诸葛先生房间的门。
“游夏,”诸葛先生和蔼道,“怎么了?”
“世叔,我来问您一件事。”
问的自然是那位小师弟的事。
这件事问完以后,直接导致了一年后诸葛先生再见冷血,竟也问了冷血一件事。
“凌弃,四年前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姓铁?”
“是啊!”冷血对那位朋友印象深着呢,若不是不能出谷,他早想去江湖上找那位铁大哥了,“世叔,您是怎么知道的?”
诸葛先生顿了顿,道:“他是你二师兄。”
“……二师兄?”
再见却还是又等了两年。
两年时间,转瞬即过,四师兄弟第一次齐聚,是在危城。而在这之后,冷血住到了京城神侯府。
冷血早不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故的冷血了。
他已办了好几个案子了,尽管现在离斗将军一案结束并不久,可他却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又办了两个案子。
“我闲不下来。”他自己这样说。
是便是这些个案子,带给了他许多的改变。
人本来就总会变。
然而不变的,是冷血胸腔中那始终滚烫的一腔热血。
在改变的不止他。
还有铁手。
青年的锋芒渐渐退却,岁月将铁手打磨得愈发成熟与沉稳,便如一柄春秋古剑,英华内敛不见其锋。
人本来就总会变。
然而不变的,是铁手胸腔中那始终激扬的磊落情怀。
那么,铁手便还是那个铁手,冷血还是那个冷血!
再相见,又经危城携手并肩,京城数日相处,两人的感情更胜往昔。
何则在京城只有数日的相处?
要办案呢。
铁手有自己的案子要办,冷血有自己的案子要办。
在不同的地方。
以至于,他们能谈一谈心的时间根本没有。
铁手对此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找个都有空的时候,一定得和小师弟谈谈心才是。)
与无情、追命都已很熟悉很默契了,熟悉到了解他们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多——可对于冷血,铁手仅仅是喜欢;了解是有,却不够多。
实在是喜欢,所以才想更多多了解他。
是夜仲夏,神侯府的石榴花开了,一轮清月光辉洒下来,照得一团石榴花火红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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