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戴言从要脱衣服的震惊里刚刚回神，郑可畏已经从卧室翻出了医药箱，往客厅这边走过来。

他看见戴言一动未动，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言哥哥。”

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要我帮你脱吗？”

戴言彻底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不、不用！”

他这么说着，又往门那儿瞟了一眼。

郑可畏说：“你别想就这么出去。这叫花子模样儿走在小区里，谁不得看你两眼？这小区也有我其他朋友，以后万一碰上了，你这丢的就是我的人，知道吗？别的不说，连门卫都得第一个笑话我，我郑可畏带到家的人最后拎着馒头走了，当这儿是救助站呢？”

简直强词夺理，戴言心想，哪个门卫有那个胆子。

但他也不比门卫好到哪儿去，门卫好歹还没把柄在郑可畏手里，他还有四十万得求着这祖宗。郑可畏是个能沟通的人，不代表他随时随地都好说话。

“给你两个选择。”郑可畏竖起手指头，“一、一分钟之内换好鞋进来，自己脱；二、我帮你。”

戴言在心里头叹气。

郑可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蹲下身，开始解鞋带，微微停顿后，老兔子又站起来，低着头，一只脚褪下鞋后，脚趾头蜷着，快到几乎是撞进了拖鞋里。

相比之下，另一只就没那么匆忙。

郑可畏了然，手指头在鼻子下蹭了蹭，遮掩住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戴言放好鞋子，进了客厅，他最后问了一次：“裤子……要脱吗？”

郑可畏也不想逼得太紧，一直看着，老兔子不知要磨到什么时候。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医药箱一样样地看，并没有抬头的意思。

“都脱了，旁边有毯子。”

地上丢了件T恤，又多了条裤子，郑可畏余光只看得见一小截儿腿往沙发边上靠了靠，接着听见老兔子小声说：“可、可以了。”

郑可畏嗯了一声，平静地向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坐下。

“踢的地方露出来。”

毯子挺长，戴言把它整个裹在身上，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仅仅是心理上让他好过些。上药总得露那些地方，挡得住这儿挡不住那儿，上过药的地方还不能蹭，他相当于在郑可畏面前再脱一次。

郑可畏挤了一点药膏在指尖上，盯着老兔子露出的大腿看了几秒，才轻轻地将手指压了上去。不知是因为药膏凉还是别的什么，戴言的腿紧了一下。

有滑腻的药膏在，皮肤触感究竟如何郑可畏不得而知，但他目的只是逗老兔子好玩儿，实际情况并不重要。

“很白啊。”郑可畏有意无意地说着，“言哥哥平时不运动吗？”

他状似手滑，手指偏离了那一小块青紫，戳进了极私密的腿间，甚至略略擦过温热的布料。

戴言一惊，原本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断了。

郑可畏听见一声短而轻的“啊”。

“不好意思，”郑可畏笑了笑，“言哥哥腿太软了，手滑。”

他一个男的，又瘦，再怎么不锻炼，腿上也不至于像小姑娘似的软弹。戴言稍稍躲了躲，“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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