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孙海在路边摊儿上撸了五十块钱的串儿，没等到郑少的车来，倒是等来了郑少的电话，要他再回停车场开车。他一句也没多问，站起身跟老板结了钱，一仰脖灌空了半听可乐，抹抹嘴往回赶。

郑可畏拉着戴言坐在后头，给他早早腾出地儿来。孙海拉门上车，端端正正坐着，头也不回地问：“郑少，去哪儿？”

郑可畏说回我家。

戴言立刻忐忑不安地看了眼孙海，斟酌着插话：“要不我、我还是回家吧……”

孙海一踩油门，车已经开了出去。

“别闹，”郑可畏摁了摁他指尖，须臾突然道，“大孙，这是我男朋友。”

孙海一秒都没顿，干脆答应：“知道了郑少。”

郑可畏安慰他，“大孙不是外人，和邹齐他们一样儿的。”

“啊。”戴言说。

他身份转变太快，难免还有些拗不过来的尴尬，郑可畏也没所谓，稍稍放低了声音同他说话。

郑可畏的家同戴言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尽管郑可畏在开门之前说阿姨明天才来，今天房间有些乱，但在戴言看来并不显得杂乱。

这就是房间大的好处。

“先洗澡，”郑可畏带着他往里走，拧开卧室门，“你就在卧室里洗吧，我去旁边。”

卧室自然也极宽敞，戴言从未见过看上去这么舒适的卧室，正中央靠墙一张宽大柔软的床铺，四周铺着灰白色的毛毯，精致的床头灯上镶着漂亮的彩色石头，顶上的吊灯刻着繁复的花纹，戴言没好意思刻意抬头去看。

他尤其羡慕那个极大的衣柜，收起衣服来可比他那个要方便得多。

郑可畏给他拿了件新睡袍，搁在浴室外的时候半开玩笑道：“内裤就算了。”

戴言一下子红了脸，站在门里面大着胆子催他出去。

郑可畏在他唇上碰了碰，愉快而听话地走了，“一会儿见。”

戴言在这间陌生的浴室里像是有人监视着似的，拖拖拉拉好几分钟过去，他才把身上最后一件也扒了下来。他把衣服放进脏衣篮，不可避免地经过洗手池上那面光洁的镜子，镜子把他一丝不挂的模样如实地映了出来，戴言连看第二眼的勇气也没有。

他知道自己干瘦，平时也从不注意这些，像郑可畏身上那种紧实的肌肉，他连年轻时候都没拥有过，更别说现在上了年纪，腰上渐渐长了些肉，穿衣服看不出来，但站直了松了气，小肚子是有点儿的。

关节处的皮肤也不像年轻人那般细腻，摸上去有些粗糙，或许……刚洗完还能补救一下。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都是先天的东西，身高与四肢比例，他哪一点也比不过郑可畏。

戴言叹气，郑可畏跟他太亏了。

浴室架上的瓶瓶罐罐大多写着外文，戴言拿起几个发现全看不懂，值得庆幸的是洗发水和沐浴露连认带猜，一个澡洗下来还不算太困难。

洗澡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脑袋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即便他想伸进去找点什么，也是白费力气。

他最后关上水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大概是郑可畏已经洗完了。

浴袍的带子他系了三遍，系了解解了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压下浴室门把之前，他还在门前立了好一会儿。

谁知一开门，郑可畏就站在他对面，穿着和他同样式的睡袍，胳膊闲闲地搭斗柜上翻看手机。

“言哥哥，过来。”

他不说，戴言也是要走过去的。

“乖。”

郑可畏向前一步，硬是要提前那一秒钟把人搂怀里。

“……唔！”

戴言被他死死地摁在墙上，郑可畏的吻很凶，除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上回和这回都带着不容推拒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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