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血（1/2）

“李队早！”

“早。”李朗摇下车窗回了警卫员的敬礼，把车开进院内，手刹还没落副驾驶上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朗子，我见着你车进院了，臭小子总算回来了，把你赵叔给想坏了。”

“老大！老大你回来啦？太好了老大，我们都快想死你了！局里这次给采买的茶叶特棒特提神，谁都没舍得喝，都等着你回来碰一个杯呢！”

“赵小虎，就你会溜须拍马，还敢提茶叶，要不是被我逮了个现行，茶叶早被你喝光了！”

“李队，尸检报告出来了，需要你尽快看一下。”

“知道了。”李朗回了最后这条，把车熄了火，对讲机别在皮带上，刚下车就听到斜上方有声响。他仰头一看，楼上几个队里的年轻刑警正把身体探出窗外挂条幅呢。

【祝贺李大队长凯旋归来！】

李朗笑了笑，但很快又板起脸，他拿出手机把上班时间不务正业欠收拾的几个小崽子都装进了相片里。刚想着把照片分享给韩政贤，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早上发过来的信息，李朗还没想好怎么回，对方就又发来好几只抓狂蛙的表情包。

要说吗？他心里犹豫时，身后某处也跟着一起抽疼。

这时，李朗外套内口袋里传出短信的提示音。

那是他的一部备用机，平时有刑侦工作不方便使用私人号码时，有时候会换个号联络。

李朗划开屏幕，看清信息来源，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刚完成任务，一时抽疯登了网络医生APP的事。

如果不是看到了韩政贤的问诊主页，他也许还不会想到注册账号提问，就跟着了魔似的，明知隔了一个网络，自己和韩政贤等同于陌生人，但是李朗不习惯在心里存着疑问，无论如何也想借着这一次机会调查清楚憋了好几年的心事。

只可惜，第一步还没走完，问题就因为无人解答失效过期了。

李朗看着韩政贤发来的私信，手指在删除键和复制键之间摇摆不定。最后，他闭着眼睛定了定神，点了屏幕左上角的小字跳转到微信界面，向对方发了个好友申请。

韩政贤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没去理会，一直冷眼看着对面的人。

原本还只是害怕的男生听完他这一串解释，脸比刚才更红，眉毛拧在一起，手攥握成拳。他一直往后退，咚地撞上了办公桌的边缘，疼地眼角一酸。

“不不，我不检查，也不脱裤子！你别想碰我后面！”

韩政贤看着慌张的人，基本确定了之前的猜测，他去掉手套扔进垃圾桶。经过男生时，吓得对方捂着撞疼的腰横着往旁边躲。

韩政贤坐回电脑前，拉出键盘手指飞快录入，一边自言自语：“患者拒绝门诊指检，建议进行血、尿、便三项的常规检查、腹部超声、胃肠镜检查、骨髓穿刺检查……”

男生站在远处听着这一堆不太懂的检查名称，一直听到最后一个，他的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周一同学是吧？”韩政贤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对他：“你不用紧张，不做也可以，一切都自愿。”

“那开药也自愿吧，给我开药。”

闻言，韩政贤脸上的笑意冷下来。他取了打印好的诊断书签了字，朝周一递过去，看向他时带着锋利的目光。

“在你没有把该带的人带来之前，我不会给你开任何药。”

“你，你说什么……什么该带的人？”周一躲闪着目光，这会儿站在韩政贤面前非常不自在，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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