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世上什么时候公平过（修）（1/2）

等待乔灿清醒是个漫长的过程，韩政贤搬了椅子放病床旁边，他调慢了点滴的速度，又扫了眼监控仪上的体征数据，确认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坐下来，他弓腰胳膊拄在大腿上，低头点开手机看李朗发过来的微信。

-我到了，几楼？

-朗哥大厅等我，我这就接你去。

韩政贤起身整了整衣服，上前看乔灿的情况，他呼吸渐渐平稳，但是意识仍不太清醒。

病房外，言哲正和输液室主任说话。韩政贤推门出来拍了拍他肩膀，两人点头算是交班，他走后言哲便到房间里看护乔灿。

医院的输液大厅在门诊大楼二层，连接一楼的是一段长而缓的旋转楼梯，楼梯旁一整面墙上都是各种浮雕人像，一个小朋友脚踩在栏板上一手扒着栏杆另一只手指着塑像上的字，兴奋地跟旁边的小朋友说中间那两个人他认识，一个叫白求恩，一个叫南丁格尔。

韩政贤单手抱腰把趴在栏杆上的小男孩拉回来，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扬他认对塑像上的字，接着又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告诉小男孩刚才半个身子都探出栏杆的动作太危险。

目送两个小朋友一路小跑着去找妈妈，韩政贤这才顺阶而下，他看到一楼正中央有位穿警服的人笔挺地站在那里。

有李朗在，韩政贤心里就踏实，他出声叫人，手朝他挥了挥。

李朗也抬手应他，迈开长腿向人靠近。

“没耽误李大队长工作吧？”韩正贤肩膀撞撞对方的，朝人眨巴下眼睛。

“傻话，你跟我见什么外。”李朗在他脑后按了一把，跟着人来到输液大厅。

除了三间带床铺的病房，输液大厅是一排排蓝色的躺椅，一般病患都在躺椅上打点滴。秋冬是流感多发季节，大厅人很多，嘈杂混乱的声音把空间撑得更满。

李朗的出现很快吸引了一群视线，这一身警服和医院的颜色格格不入，难免不让人猜测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躺着的就是乔灿，昏迷前什么个人情况都没说，年龄我估计二十一二这样，病情刚才都在电话里跟你说了。”韩政贤和李朗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长方形窗口往里看。

“怎么没有在你那边的病房？”

李朗对这医院熟得很，因为这里是所属区域内最好的三甲医院，刑事案件需要转移的病人通常都由这里接收。还有一方面是韩政贤在这里工作，李朗自然来得勤，对医院配置构成了如指掌。

每个科室在门诊部都有自己的独立病房，可接纳突发状况的病人，比如乔灿，他应该在肛肠外科的病房由专人看护。

这个问题，也是韩政贤的难题，他抓了抓头发，手指了指天花板：“我也想，但楼上有位炮仗，就刚才电话里和你说过陪乔灿来的人。”

刚才，韩政贤满身是血从厕所冲出来时，周一看到他抱着乔灿，当时就激动地恨不得上前去和韩政贤拼命。幸好一旁有路过的实习生，看到这状况马上去拦，两个人一起挡在周一身前，这才让韩医生抱着乔灿把他平稳放在救护床上。

当时乔灿情况未知，人又疼得昏迷，需要马上拍片确认具体病情。影像科向来人山人海，韩政贤事先给谭主任打了电话才插上队，这会儿哪顾得上再跟周一解释情况，他头都回没，大声嘱咐两个实习生务必拦好周一，接着跟另一位医生把救护床推进电梯。

“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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