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异常的影子（1/2）

手握双刃的凌薇在听到男孩讲述的事情，皱了皱眉：“但最后, 那位惊悚船主被你吃了。”

男孩点头, “是啊。”

男孩哈着气, 咧着嘴唇低低地笑：“我将小恩给吃掉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凌薇紧抿着嘴唇，厌恶男孩脸上这种癫狂神色。

男孩还在笑，并且目光一点点地攀在凌薇脸上。

“你也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吧？想吃掉那人的感觉。”男孩笃定道。

凌薇沉默不言。

鲸更加确定，看向凌薇的目光充斥着同情：“想来, 你也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吧。不然刚才在停尸房里, 你也不必跟叶侄女保持距离。”

凌薇并没有因为鲸的激将而改变神色，只是轻声地问：“你是忍不住吃掉了惊悚船主？还是……想吃他？”

鲸听到凌薇的问题, 保持了片刻的沉默，闭上眼又重新睁开, “有什么区别呢？这种问题……”

————

“依靠着鲸, 我称霸了沿海地区。丰富的海洋资源让我很快变得极为富有, 尤其是在没有任何竞争者的情况下。”

“但海面上那些以掠夺为生的海盗给我的运输物资的活人舰队造成了很大麻烦，这点让我很烦恼。”

“哈哈，那些海盗完全不是鲸的对手, 载着死者船员的鲸，很轻松地将那些海盗当做甜点给吃了。而且鲸在这种掠夺战斗中，变得越来越大。鲸已经成为我所见过的最大船只。”

“安全的海陆让我积累财富的速度大大增加，我开始思考该怎么利用好这些财富。”

“我开始使用这些财富建设沿海地区, 聚集海民。大量住房在沿海地区铺展开来, 我还建造了巨大的广场, 将我的雕像安放在广场中央。我成为了逍遥在王国外的自由领主。”

“我甚至感觉, 我能够成为国王。我有着最为强大的鬼船，我可以从海洋攫取无尽的财富。我开始不满足沿海地区这狭窄的领土，我想占据更为广阔的内陆。”

“七月三日，我居然失败！”

“我从海洋上搜集的鬼怪们，这些能轻易击溃海盗的鬼怪们，在面对王国的军队，却很轻易地被击溃了，”

“我发现，鬼怪们根本无法伤害到王国军队！那些军队根本看不到鬼怪们，但鬼怪也无法碰触军队。”

“鬼怪连触碰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战斗了。”

叶轻舟看到这里若有所思，她记得鬼怪们在碰到警察们时，似乎也会被削弱很多。鬼怪们一般也不会忘警官面前凑。

日志继续叙说着恩佐斯的过去：“被我聚集起来的民兵们，很快就被王国军队击溃。我的领地被王国军队轻易占据。”

“我不得不放弃这些领土，乘坐着鲸逃向大海。我的国王梦破碎了，甚至连领主梦都失去了。”

看来惊悚船主还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叶轻舟接着看：

“这次失败让我失去了很多，但也让我发现很多曾经没有关注的问题。”

“经过不断测试，我明白了，鬼怪们无法招惹王国军队以及一些王国暴力机关。那些人看不到鬼怪，鬼怪也伤害不到他们。”

“就算是附身在活人身上的鬼怪们，在面对那些群体也讨不了好，就好像鬼怪的能力被那些人的身份自然克制着。”

“除此之外，纯善的人看不到鬼怪，也不会受到鬼怪伤害。还好的是，这世上纯善的人很少很少，或多或少，只要是人就有着道德缺陷。”

“发现这点，我便彻底放弃了自己那可笑无聊的国王们。”

“我转换了心情，开始在大海上探险航行。”

“我的脚步踏上了许许多多从未有过人迹的土地上。我成为真正的航海者，我为每次新的发现而兴奋不已。”

“在这途中，我找到很多神奇的事物，它们拥有奇奇怪怪的作用，被我当宝藏收藏起来。”

“在这途中，鲸也越变越大。我的名以传说的形式在海上传播着。”

“他们唤我，惊悚船主，老实说，我挺喜欢这个名。嘿嘿。”

读到这里，叶轻舟还挺羡慕惊悚船主这种自由探索的日子，在那种封闭落后的时代，能够肆意探索海洋世界，

“我以惊悚船主之名，在各个时代都留下了属于我的传说。”

“有人说是我暴虐的海盗王，有人说是我惊悚的幽灵船主，有人还说我是掌控着大海的海神。我的传说众说纷纭，我喜欢乔装打扮混迹在活人中听这些传说。”

“我本以为我将辉煌地活着，活到地老天荒。”

“但……我没想到，鲸会想吃我。”

“其实我该想到的，鲸的胃口越来越大。”

“祂跟我说想吃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鲸只是在开玩笑，直到我被祂咬伤了手臂，看着祂用贪婪的神色舔着我溢流而出的鲜血，沉醉而享受地嚼着从我手臂撕扯的一小块肉。”

“我才确认，鲸是真的，想吃掉我。”

草草地翻看完这本惊悚日志，忽略掉那些“辉煌”的记载，叶轻舟大致梳理出惊悚船主的一生。

因鲸而崛起，却也最终被鲸所吞噬。

只是，叶轻舟还有个疑惑，鲸跟恩佐斯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鲸对恩佐斯意义重大，是崛起之本。

但恩佐斯对鲸，又有没有意义呢？

惊悚船主五十年前就失踪了，也就代表这，五十年前，鲸就吃掉了恩佐斯。

而在失去了惊悚船主的这五十年李，鲸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胃口越来越大。

看着就像是，对鲸而言，恩佐斯并不存在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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