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1/2）

寒冬中弥漫着节日的氛围, 到处都是洋溢着热情的人。

大人拉着想要撒欢的孩子, 老人乐呵呵挽着手臂, 欢聚是这寒冬节日的主题。

凌薇站在在房屋的阴影中，旁观着这人世繁华。

人气鼎盛，爆竹声连绵不绝。鬼怪们在这种日子里都很本分，都蜷缩在现世暗面不敢露头。

凌薇作为青衣鬼，尚且能在这种氛围中自由行走。

“家人。”跟活人相同打扮的凌薇，目光闪动，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转身走进黑暗中。

入夜后，人们的狂欢仍旧在延续。

黑暗中，凌薇静静等候着，在新年来临之际，终于等到了传闻中那个店铺的出现。

传闻中, 有个自称“年鬼”的老家伙，在除夕夜里开了个店铺，店铺里售卖着年鬼收集的各种古怪道具。

但那店铺中最引人注意的并非是那些古怪道具, 而是年鬼本身。

听说, 年鬼能根据提问者的问题，给出重要的线索乃至于答案。

自认为濒临在失控边缘的凌薇, 想帮叶轻舟找到她父母。

凌薇自认她没有办法在继续陪伴叶轻舟，她想找到那对能够陪伴叶轻舟的夫妇。

她看着叶轻舟从孤独中成长起来, 她不想再让那种孤独感重新包裹叶轻舟。

店铺跟九十年代的老旧风格很像, 老旧的柜台后面摆放着各种杂货, 跟现代化都市格格不入。

柜台后是个吊着长烟枪的阿婆。

凌薇注视着阿婆，阿婆张开猩红的眼，朝着凌薇吐出烟圈。

跟传闻中年鬼的形象倒是一样。凌薇心底判断道。

“客人，需要些什么？”阿婆的声音很温和。

凌薇来到柜台前，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打听朋友的下落。”

阿婆不疾不徐地抽着烟，笑呵呵地向凌薇问道：“打听消息啊……那我的条件你听说过吗？”

凌薇有听说过年鬼的条件，是需要替年鬼消灭一些鬼怪。也不知道那些鬼怪是怎么得罪年鬼的。

凌薇点头，但眯着眼说道：“我需要对你悬赏的鬼怪做些了解。”

“呵。还是个有原则的小家伙。”阿婆轻笑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讨厌的都是些坏家伙。”

阿婆身旁凝而不散的烟雾逐渐聚合演变成了一个鬼怪形象，那是个身穿青色礼服画着小丑妆容的家伙。

阿婆介绍道：“这个家伙借走了我浇花用的洒水壶，迟迟未能归还，我不喜欢这种家伙还能呼吸着现实的空气。”

“提醒下你，这家伙用我那洒水壶蓄养了很多植物灵怪，很难缠的。”

“植物灵怪？”凌薇算是家学渊源的驱鬼人，但也从未听说过这词，疑惑地问道。

阿婆瞥了眼凌薇，“现在的青衣鬼见识都这么浅薄吗？”

“当前世界，人最具有灵性，所以人心中最容易诞生鬼怪。但也有些特别的植物，机缘巧合之下会诞生灵怪。”

“灵怪很弱小，而且还很容易将鬼怪吸引来，被鬼怪吞噬。”

“不论是吞噬鬼怪还是吞噬活人，虽说都是壮大鬼怪力量的一种捷径，但容易消化不良让鬼怪们发疯。”

“吞噬灵怪则不同，对鬼怪们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就好像灵怪天生就是鬼怪的一种食物一般。”

那还真是可怜的。听着阿婆的解说，凌薇在心中为灵怪们默哀。

“灵怪诞生不易，但我的洒水壶能用来培养灵怪，我可是很喜欢吃这种零食的。”阿婆怀念般地咧着嘴笑，露出残缺的牙齿。

凌薇倚在柜台前不为所动，仍旧做出倾听模样。

看凌薇平静的表情，阿婆收敛了惊悚笑容，有些无聊地指着烟雾中的形象说道：“这家伙跟我借走了洒水壶。我还以为祂仅仅是想满足下口腹之欲，却没想到祂远比我想的要疯狂得多。”

疯狂？凌薇心底略微好奇起来，她好奇那小丑模样的先生是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连年鬼都觉得疯狂。

阿婆看出凌薇的疑惑，满足地笑道：“鬼怪吞噬活人或者其他鬼怪能变得强大，但这种方法容易发疯。除非不得已，没有高品级的鬼怪愿意这样做。”

“但这家伙却想到了个这种法子，祂用活人和鬼怪喂食植物灵怪，然后在吞噬掉这些培养出来的植物灵怪。虽然仍然会受到疯狂影响，但这种影响会大大降低。”

用活人和鬼怪喂食植物灵怪……这种残忍的手段，果然是个坏家伙。

“我将洒水壶借给祂的时候，也没想到祂会想到这样的方法。不过那家伙还是低估了疯狂的影响，现在那家伙怕是已经半疯了吧。”阿婆好心提醒道：“但这种半疯的家伙，更可怕。”

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凌薇有些犹豫是否要接取这份委托。

她虽然拥有着顶级青衣的实力，但她需要钻进叶轻舟影子中才能得到最好的休息与恢复。

但能够获取那对夫妇消息的机会，据凌薇所知，只有这里有可能。

而且机会稍纵即逝，要再次进入这店铺，就要等到明年了。

看出了凌薇的为难，阿婆补充道：“我只要拿回洒水壶，到不一定非得要你跟那家伙拼个死活。不过，按照那家伙的性格，你不跟那家伙彻底解决掉，怕是也很难将洒水壶夺回来。”

年鬼这简直是废话……

凌薇都想翻白眼。

在片刻沉默后，凌薇还是决定接取这份委托。

不论怎么样，能够帮叶轻舟找到她的父母，便足够值得。

凌薇将烟雾幻影铭记于心，“我答应帮你夺回洒水壶。但我该怎么交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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