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我不愿清醒的旧梦（1/2）

“逍，”陆承从训练台上一跃而下，快步向自己走来，深邃明亮的眼睛带上了着点儿柔和，“你怎么来这里？”

陆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等他的目光转为疑惑时，他才扯开一抹笑意，扯着他的手腕往外走：“早上都没有看到你，你一上午都耗在这里了，不累吗？”

“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累。”陆承的声音里带着轻松。

“你总是这样，人又不是铁打的，干嘛这么逼迫自己。”像往常一样，陆逍又开始替他抱不平。

“我不想让父亲失望。”陆承的眼睛里充满坚定，他知道自己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所以从来不觉得苦，也不会跟人抱怨，特别是在陆逍面前，更是如此。

“大伯有时候真的很过分，只会对你凶，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了。”陆逍紧紧绷着脸，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逍，这是我自愿做的，跟父亲没有关系，他很疼你的，你不要冤枉他。”陆承有些无奈的解释，任由他飞快的把自己拉到没有人经过的后院。

“他以后要是再罚你怎么办，再受伤怎么办，我...”想到那些让自己难受的画面，他便说不出话了。

“不要担心，我会努力成为他希望的那样，不会再有人罚我，不要难过了好不好。”陆承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有些笨拙的安慰他。

“我希望你不要受伤，不要跟自己较劲，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陆逍突然有些急躁起来，“都是你太笨了，什么都不肯说，我才会这样放心不下，你....”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指责别人，倒是自己先气的红了眼睛。

陆承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他将陆逍的手反握在手心里，探究似的注视着他，“你怎么了？”

陆逍沉默着不肯抬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晦涩出声，他的声音里承载着无法负担的不舍，“我要走了。”

陆承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他们从来不会拿分离这种话来开玩笑，这让他一时不明白陆逍是什么意思，“去哪里？”

“国外。”陆逍心如死灰般的开口，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

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沉重性，空气和时间似乎开始凝固，陆承死死的盯着他，无声的诉说着他的不解和生气，只一瞬间陆逍便心头酸涩的想要去狠狠的抱住他，可是他现在只敢狼狈的移开视线。

“为什么？"陆承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控制的愤怒和难过。

“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要问了，"陆逍多怕自己不能完成这令他痛苦的告别，于是哀求一般的看着他，”求你了，不要问。”

他总是能轻易令陆承感到心软，陆承放弃了对他的质问，因为现在他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另一个答案，“多久？"

陆逍沉默。

“一年？两年？”陆逍脸色更冷，一颗心几乎要沉到看不见低的深壑里。

陆逍眼低发烫，不敢抬头看他，半晌才哑声说：“不，要更久...”

晴风吹过树梢，越过庭院，带来了玫瑰园里的浓郁香气，身旁那人良久无言，只是渐渐松开自己的手。

他的沉默让自己难以接受，陆逍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他试着去碰触他的指尖，却被陆承刻意避开，并且不愿再看着他。

陆逍充满了铺天盖地的哀伤和难过，“哥...”他微弱的呼唤他，眼中带着惹人心疼的脆弱和卑微：“你别这样...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

直到陆逍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无声落下时，陆承才过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带着他仅有的缱倦柔情去挽留与他相依相偎的少年：“不要走，我不希望你走。”

...

窗外已然天光大亮，明媚的春光揉入了那一帘飘逸洁白的雪纱中，朦胧似幻，像极了那一段欲说还休的氤氲过往。陆逍慢慢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只是眼角还残留着梦中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离别愁绪。

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他已经数不清了，如果可以，他甘愿自己沉溺在这段有陆承在的残痕旧梦里，永远都不要醒。

楼下的餐桌已经围坐了好几个人，都在沉默不语的专心吃早饭。陆逍穿着休闲卫衣和牛仔裤，三两步的走下楼梯，一副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

“大家早上好。”他招了招手，笑的春光明媚，用余光在餐桌上瞄了一便拉开椅子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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