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我把你放在马桶盖上，你像一只丧失力气的木偶，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脑袋几乎埋进膝盖里，导致重心不稳，好几次险些摔下来。

坐好！

因为最后那杯Veterano，我浑胀的脑袋让我也进入神智恍惚的状态，我不得不硬撑着不让自己变得如你一样，加上我拧着湿毛巾想为你擦脸，你完全不配合我，这使我更为上火了。我跪在地上，拍打着你意识不清的脸，见你还是东倒西歪的，忍不住吼你。

芍药，你在干嘛？

我吼你的那声让你终于睁开眼睛，你低着头看完，眼神懵然无比，完全不知道我跪在那里做什么。

帮你擦脸。

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嗯…

啪嗒一声，你突然抓住我的手，手上的湿哒哒的毛巾因为你这个动作跌落在瓷砖地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拉我的手，嘴巴里嘟囔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清的东西，我有些心烦意乱，想把手从你的手里抽开，可你抓的是那样死，然后你把将我的手贴在你的胸口上死命地按着。

你有没有听到，扑通扑通地跳…

你对我笑得傻不拉叽的，然后又把按压在那里的手胡乱地往上移，贴附你一侧粉润的脸颊，你的眼睛重新眯起，像是把我的手拉着当作床上的枕头，弓着身子，一声不吭地歪着脑袋憨笑着坐在那里。

那一刻，扑通扑通跳动，不止是你的心脏，我的左胸口像六月的骤雨，没有任何预兆地从天而降，打在荷叶是噼里啪啦作响。

木木，你…

我跪着的身子控制不止的前倾，几乎是着急的把你整张耷拉的脸双手捧在手心里，我挨着你是那么的近，几乎，我的鼻尖触碰上你的，我的呼吸急促而滚烫，蒸腾着浓烈酒精的气味，在你我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嗅得是如此清晰，而你平缓的呼吸几乎要被我烫到吓人的气息吞没，如果你睁开双眼，你一定会看见我此时眸光里流转的火苗，不断蹿得高涨，那种明亮的炙热带着万分的期待，让我自己都开始害怕起来，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我多想问你，想确定些什么，可我害怕啊，我急迫地问，木木，你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哪怕是一丁点。

可我在急迫说出你名字的那一刻，所有的膨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在一秒之内，都缩成干瘪的一片胶片，皱巴巴地伏地不起。

你…

你…之后内呢？我的嘴唇张了又合，反反复复，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下去。

嗯？

缓慢地，你睁开沉重的双眼，那双水雾泛滥而迷离不知的双眸正撞上对面我那熠熠生辉却期许迫切的眼睛。我在等着你与我说些什么，我想如果你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在当下，你从我的眼睛里也会猜出我的期许，可就算你琢磨不出，你与我说一些其他的话，也好，只要你能够回应我，我就满足了。

我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看着你眼睛里诸多的变化，眼眸里那些朦胧的水汽氤氲渐渐散去，你的瞳孔不断的聚焦，再聚焦，直到我从一双透着清明光泽的眸子里清晰地寻到我自己的影子，分明的轮廓外，所有的背景都虚化了，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可我也根本移不开自己仰头看你的眼睛。我们这样对望了许久，直到你柔和泛光的眼神又变了，我不知道为何你突然间慌乱了，眸光里呈现的都是慌张无措的闪烁不定，你的眼神重新变得涣散无光，不再与我对视。

我…我想上厕所。

很快，你把头别过去了，我捧着你的脸的手不得不放下。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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