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2）

刹那间，争论不休的教室忽地安静下来，所有人视线下意识落在了王凉之身上。只见王凉之手捧着校规，目不转睛盯着校规看。他们在争吵不休，而王凉之不闻耳边事，一心读着校规。

莫非她早就胸有成竹，有了解决办法？只是顾及大家自尊心，怕出风头伤害了大家了，所以才按捺着沉默不语。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看着王凉之的目光越发炙热，盼着从她口中得到一鸣惊人的答案。

王凉之被这些目光盯得坐立不安。她做错什么了？她不是什么没做嘛？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一系列疑问在脑子里盘旋，然而来不及了，来不及思考，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徐徐站起身。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试问二十一世纪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房地产！最有钱的地方是什么？银行！但在古代并不存在银行，只写一些商人开设的钱庄。而这些钱庄连存款、贷款功能都没有，主要用于货币兑换。

古代货币基本以金属为主，但通行一段时间后，银钱就会变薄。变薄后的银钱，重量也就不一样了。如果磨损得不厉害，还能将就当新钱使用；如果磨损得太厉害，得去钱庄支付一定手续费，把磨损的银钱换成崭新的。而且货币发行方很多，同一类货币成色也有差异，也要去钱庄换钱。

这些钱庄的经营模式与现代的找换店、两替店比较类似，以赚取买入和卖出的差价。如果由朝廷能开银行，在钱庄业务上再多加存款、放贷等业务，鼓励老百姓把钱存进银行里，朝廷不就有钱了嘛，国库告急不就解决问题了。

思路理清楚，她道：“百姓手中银钱磨损会变成小钱，小钱去钱庄支付一定手续费后能换成新的。眼下的钱庄均由商人开设，假如朝廷出面开设钱庄，在这基础上再开设存款、贷款业务，就能即刻解决国库告急的燃眉之急。”

众人猛吸一口气，谁也没想到从‘钱’本身着手。但是，开设钱庄乃商人之举。士农工商，皇家学商人之举开设钱庄，会不会……

“荒谬！”白子华嗤笑一声，厉声反驳道：“堂堂皇家竟学商人之举开设钱庄，此举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一语落下，有这种思虑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反驳。

王凉之一噎。她差点忘了，士农工商，像朝廷这种冰清玉洁不染一点铜臭味，是干不来商人那种铜臭熏天的事，还是破产吧。

杜名乃看了王凉之，心中虽然也有顾虑，但出于对王凉之的信任，出声反驳道：“此言差矣。商人干的是买卖生意，朝廷贩卖盐、茶、铁等物也是买卖生意，但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你……”白子华被怼得无言以对。少间，他才缓过来，冷哼一声，“胡搅蛮缠。”

白子华气势一弱，争论也就稍稍平息。傅博远看着王凉之，插话道：“何为存款、贷款？”

顿时，所有争论平息了，连老师都开口问王凉之，那就没有什么好争论了。

王凉之一愣，下意识解释道：“存款，百姓将自己银钱放在钱庄里，钱庄开具存单作为凭证，百姓凭存单自由存取银钱。为了鼓励百姓多存款，钱庄可以支付一些利息给百姓。

比如存款越久存款越多，拿到的利息就越多。贷款，与民间放贷是一个意思，只是由钱庄来放贷。利息比民间放贷低一些，这样百姓会选择钱庄放贷，而不是民间放贷。”

在古代也有放贷，一般是赌坊放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所以民间放贷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人会选择去当铺典当东西，以解燃眉之急。

“钱庄放贷可以兼具当铺作用，以物抵押换取银钱。”王凉之怕没说明白，又解释说：“假如有人借了钱庄的钱，到了期限此人无钱偿还，就可以拿此人其他所属物抵押偿还。银行有一定存款后，可以发行代币，也就是纸币，方便钱币流通。”

“银行？”傅博远微微一怔，皱眉小声喃喃。

王凉之心下坏了，完了完了，一不留神把银行这个词说漏嘴了。她赶紧差开话题，“钱庄有钱后，可以开发土后再出租，每年收取大笔租金。有了这笔收入，就可以支付百姓利息，还能做到钱滚钱。在这个基础上，在下还建议进行土地改革。”

国库收入赋税、他国进贡只是很少一部分，主要来源是来自于朝廷的专卖。例如盐、铁、茶、酒之类专卖品的贩卖。还有就是土地变卖或出租，这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但是，眼下各世家贵族手中握着大量土地，他们靠着土地创收，做土地主富得流油。而皇帝老儿还要靠他们缴纳赋税，时不时就闹个国库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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