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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眠特意起早，赶着在左护法发现他房里的被坨儿其实是串枕包前回教。

结果还是在大门前被堵了个正着。

左护法脸色阴翳，抱着手，细白的指头一敲一敲，敲一下，江不眠的心就虚一分。

不用左护法发问，他自己乖乖招了。不像教主夜出游回来见护法，倒像顽童偷跑回来见他爹。

“我去见杜鸿之了。”

左护法挑眉:“见得如何？”

江不眠咂嘴，似是怀念又似是遗憾:“床挺软。就是有点大。”再来个人刚刚好。

“你知不知道你当务之急，是把毒解了。”左护法沉声道。

江不眠摆摆手:“我可不能不出门，净关在屋里喝你那些个苦汤。”

翟宁宁没骗他，可就这样他的毒还是没解。怎么解？左护法分明也在愁，傲慢如他，也终见了把自己解不了的毒。翟家蛇性，厉害得很。

天要杀他？也许吧。

但天为何？他不知。

江不眠现在还没什么真实感，他现在好胳膊好腿，脑袋也还算能使，一没瘸，二没傻，五脏六腑也都还好，却告诉他，他快死了。他自己都跟做梦似的。

左护法说问过翟宁宁了。这毒，两年，最多两年，他就得跟阳间再见，去阴曹地府见阎王爷。

两年，说长不长，一眨眼就能过去。

两年，说短不短，够他把事干个全。

江不眠会跑到没人处，做贼似的叹口气，他不像左护法那样成天揪着脸，也不像右护法毫不知情。

他天生有花折花的性子，一壶酒，一竿身，就让塘池的鲤陪他一起醉。

他现在挺开心的，鲤也该是。

“鲤儿啊！”他扬手钓上一条红鲤，鲤拼命在他手上跳，鱼尾甩了他一头一脸一胸襟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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