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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火烛还燃着，芯子没剩下多少，只余下一滩烛泪。

天还早，江不眠还睡着，杜鸿之也就没叫他，帮他把姿势正了，又脱了鞋子盖上被。他看着江不眠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给江不眠掖住被角，碰到了他的手。冰冰凉的。

等他拿了壶热茶回来，江不眠刚好醒了。杜鸿之给他倒了被茶，江不眠刚醒，迷迷糊糊地接过去，乖顺地一点一点呷着，喝了半天，眼里才清明。

“什么时辰了？”

杜鸿之答道：“日出了。”

江不眠用指头念着那一颗颗小泥丸，左护法应该是想他昨天夜里就回去，结果他倒好，一觉睡到现在。

也不知道现在吃泥丸还赶不赶趟。

杜鸿之看江不眠拿出一颗小黑丸吃着，便问那是什么。

江不眠表情苦大仇深，脸上皱出十八褶：“糖丸。”

杜鸿之了然，知道是药。

“昨天你被你师傅叫去了？”

杜鸿之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

江不眠伸了个懒腰，掀了被子坐起道：“昨天碰上你师妹来找你，她说的。”

杜鸿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江不眠，突然就想到师父的话：“你最近在做什么？”

江不眠答得顺畅：“吃饭，睡觉。种地。”

杜鸿之不觉得江不眠会骗他，他了解这个人。只是又问他们教里的人近日在做什么。

江不眠略皱眉，杜鸿之这样不太对劲：“怎么了？”他们教里的弟子们都好好的，该种地种地，该卖菜卖菜，杜鸿之问这个，莫不是怀疑他……

前些日子他还昏着，等他刚醒，右护法就来跟他说过，说最近外面有人打着魔教的名号作乱，江不眠记着，却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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