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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血弄脏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去，杜鸿之换的。

江不眠这才知道一个握剑的手能那么温柔，可是他感觉不到。

他试着躺过去，把自己和自己合到一起，也只是看着杜鸿之的手在动作，他的手偶尔会穿过他，摸到底下的自己。

可江不眠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中间拦了一道天堑，他跨不过，他也跨不过。

左护法和金蔻儿走之后，杜鸿之就没再往别处望一眼。

“我还想，对剑结束，我就去找你。”

“金蔻儿说，你或许也心悦我。”

江不眠心里发冷，什么叫做也？

“所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这样。”

“可是我来了，你又不跟我说了，要左护法来代劳。”

自顾自地说完，杜鸿之伏上了江不眠的胸膛，手在旁边握紧，松起，握紧。却不敢碰上江不眠一丝一毫，好像他成了多么易碎的物件。

杜鸿之想，他练剑那么久，谁人都说他功夫最好，是百年难遇的料子。

可他练的那些东西，翻出花来，都比不上此刻扎在他心窝子的那几记话来的巧妙。

江不眠的魂儿不是魂了，成了股西风，把自己卷了个透心凉。

他从自己身上逃离，到上边看着杜鸿之对着自己的身体落泪。

他还想飞远点，可一到院门就被撞了回去。

他这是，被自己锁住了？

他这野鬼做的，也太憋屈。随处飘飘都不行。

左护法向来杀人不见血。

到现在也没变。

就几句话，让杜鸿之从头到脚都在这夏暑日里冻结了。

“你不伤心吗。”金蔻儿问左护法。

左护法呼吸浅浅的，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几近于无。

伤心吗……早在数月之前，他知道江不眠还有两年可活的时候，他就哭不出来了。

他每把一次脉，都有人告诉他，他的寿又减了多少。

而今，也不过是比他想的早了一些。

再过不久，不用别人，他自己就从里面开始，把自己吃个干净。

他那么个人，苦都吃不了，更别说这五脏溃烂的痛楚。其实这样对他更仁慈……

“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金蔻儿要带左护法去她那里。杜鸿之这没有空房了，她那还有。

金蔻儿一边走，一边还抽抽搭搭的的，只是没有眼泪了，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他和你才认识多久。”

金蔻儿脸一皱，左护法看到就觉得这像只猴，哪里还有什么大姑娘的样子。

“可我知道江大哥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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