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1/2)
酒楼里,青衫少年单手撑膝斜靠在窗边,手中拈持着酒杯漫不经心的左右转动。
腰间挂着一枚通体莹白如雪的玉令,缨穗殷红。镂空雕刻,隐约看着像两个龙蛇飞动的字体相连充盈其中。
少年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看似好不清闲自在,神色却暗淡无光,眼睛辗转在街上行人之中,望眼欲穿的来来回回。
“你听说了吗,听说老李也死了,和之前那些人的惨状一样,也是心脏被挖了去,这个月都好几起了,闹得人心惶惶,
“是啊是啊”另一人附和道,城内个个都胆战心惊的,此去西南三十里就是名门仙派雨留山辖地,仙门脚下如此这般,着实令人唏嘘,唉,不说了不说了,你我快活一日是一日,来来来,喝酒喝酒。
月下,少年双手当枕闭着眼睛躺在白天那个酒楼的屋顶上,风吹草动尽收耳底。
漫天繁星缀在夜空,璀璨夺目的北斗七星永远指引着不归人的回乡路,风雨不改,少年掀起狭长的眼皮。
流星似箭匆匆入眼,划过少年之人的黑瞳,一霎那像归来之人,又似离去之客。
一袭青衫沾染着尘嚣风尘,既多情又如寒水映月般孤独清冷。
“哼…”蓦然间,少年微不可查的嗤之以鼻一声,勾起薄薄的嘴角,笑容随风潜入夜色,耳下一股灵力如锦帛撕裂。少年身影落在一家农舍里。
只见地上一妇人双手紧紧握着刀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像一只如临大敌浑身炸着刺的刺猬无力的保护着自己。
青蛟顺着衣服被风吹的簌簌声抬眼看去,目光所滞之处,是一位白衣纤尘不染的男子。
青蛟深邃的眼睛里瞬间被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朦胧的视线似跌在云雾里,寸尺之间不知是醉是醒,是假是真。
转而又被一抹痛楚神色席卷,他抬起手又收回去,反复几次,手指不知所措的在空中不知挣扎了多久,才屏住胸口有些颤抖起伏的声息。
南宫尘见来人一身青衫面容清秀,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却也不似歹人,微微点头示意后将剑插回剑鞘。
转身去扶地上妇人,那妇人惊吓过度神经紧绷,突然被人一碰下意识手中的刀就直直刺过来。
青蛟乍然收起失魂落魄的恍惚,南宫尘刚欲退避就被青蛟箭步上去将自己拉到他身后,刀划过青蛟坚韧的皮肤,
留下一刀不长不短的血口,妇人若大梦惊醒,涣散的眼珠重聚看着手中沾血的利刃,一滴血珠从刀尖往后铺散沾染到刀身,
妇人双手如握蛇蝎般乍然松开,尖叫着跑进房里啪的关上了门。
青蛟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仿似划开了多年封冻的一江厚冰,鲜血如激起涟漪泛起层层波纹。青蛟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如卷云舒展。
南宫尘目视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之人,纤长露骨的手有力的握住青蛟的手腕往外走,没有一句寒暄。
青蛟错愕的眼神中夹带着些许受宠若惊,不动声色的任由他拉着,脸上的笑容似二月吹风抚柳,撩拨人心意味难测。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清风冷月之容。
南宫尘拉着他来到一家客栈内,引他坐在长凳上,方才将他那有力修长的手从青蛟手腕上松开,兀自走向正在打瞌睡的小二。
摸了摸嘴边口水醒来的小二见客莅临,立马殷勤招呼,随带好药物引着他们来到楼上客房退了出来。
房内圆桌前,南宫尘轻柔的卷起他的衣袖,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肌肤,青蛟有所触动的睫毛微颤,他饶有兴致的单手托腮看着南宫尘。
灯下看人,好似雾里看花更美三分,青蛟的眼光赤/裸/裸的投在南宫尘的脸上,生根发芽拔不出来。
烛光泛黄,初燃时劈拉一声炸燃着被空气侵潮的蜡油,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房内渐渐明亮起来。
“多谢,”南宫尘包扎好帮他放下衣袖道
青蛟回过神来,简短的两个字入木三分地刻进心头:“无碍,公子无事便好”青蛟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显山露水的示好。
“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璇玑”,南宫尘惜字如金。
“公子都这般与人不避方寸吗?”青蛟言语里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目光嗔视而有情隐隐夹带着丝丝不悦。
“何意?”南宫尘撩起眼睑而视
南宫尘探视地攥住他手腕时就知道,他能轻而易举的避开那妇人,却偏偏不退不避。虽然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也确非歹意,所幸就一路拉了过来。
“哥哥莫要见怪,只是人心险恶,见哥哥心慈念善方才提醒”青蛟开始一本正经的遮掩,明明自己就心有所图。
“”
“哥哥年长与我,可唤我玄儿”青蛟自顾自道
南宫尘见他模样清秀少年心性不羁也没多想:“好”
“不知哥哥深更半夜怎会在那农舍”
“除祟…”南宫尘道,走到窗边去关上窗户。
青蛟:“……”冷淡
“哥哥可是节南山门下的璇玑公子”
南宫尘转过身来疑惑看着青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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