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虽然联考已经过去,但并不代表学习能有一点放松。在长期高压之下,杨思远甚至已经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什么苦累了。
他每天看书做题,仿佛一个朝着未来目标奔跑的选手,积极而努力。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目标。
他只是在蹉跎时光。
倒计时的卡牌每天抽换,时间的流逝在指针间咔哒咔哒,回响在安静的教室里。
一个星期后,又将是一次月考,用老师的话说就是“这次月考的水平不亚于模拟和联考”。这话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杨思远神思都已经在天外飞仙了。
班会课无聊且冗长,他通常在这时候选择稍微放松一会儿,在本子上胡乱画些东西。
自动铅笔突然折断,险些戳透了画下的眼睛。
他左手撑着下巴,就这样停住。
他自己能感觉到,画画对他来说越来越难了。
从前提笔,都是带着兴奋与漫无边际的想象,落笔的时候也是仿佛无我一样,为几根头发丝的细节改上七八回。
可是现在——他提笔,不知要画什么。落笔,就草草收场。
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他安慰自己道。
班会课结束,再上一节自习课就放学,过了周日,就开始传说中最正规的月考。
写题写到头昏眼花,直到推车子走了好一阵,风才把他吹得清明一些。
前两周晚上他放学后有几次去奶茶店,结果发现李遇安不在,问过才知道请了假回老家。
他哪有老家?
他心里有几个猜测,但没有多揣摩。他总觉得,李遇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就算了吧,毕竟自己……也有事瞒着他。
几次早早回家后,陈立玫都在无所事事。
她从不提起自己丈夫的事,即便他已经很久没回家。杨思远心里的答案其实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但他不想说,他想等陈立玫亲口说。
说她早就知道杨建新出轨了。
说她不想在高考的关头搞这些。
说她一定要杨思远。
说说就够了,他听到这些话就够了。
真是自私而狭隘,家庭破裂的时候自己想的净是这些。
“妈,樊琍爸妈离婚了。樊琍怎么办呀?”
“樊琍跟着她妈妈呀。”
“哦。那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离婚了我跟谁呀?”
“当然不会啦!就算离婚,我也要把你从你爸手里抢过来!”
“哦……那爸爸一个人过不好。”
……
大概是累过头了,童年角落里的对话都被风扬了起来。稚嫩的童声带着天真的忧虑回荡在他耳边,原来他曾有过这样美好的记忆。
原来陈立玫曾经那样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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