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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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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没来由地,在这种时候,林靖飞却想起那晚林瑾瑜把面包递给他时的眼神——是透亮的。www.dizhu.org

其实也是像现在一样的,眼睛里好像只容得下一个人。

这个眼神是真真正正让他放弃挣扎的引线。他发现自己真的拒绝不了林瑾瑜什么,小时候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

林瑾瑜抽身起来前还在他兄长唇上舔了下。

接个吻而已,还只是他单方面的,他当然没有餍足,但好歹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他也心知肚明这一片刻是用什么换来的。

......终究还是说了。

他确实挺怕林靖飞那句‘我自己去问她’,简直是一戳戳到他痛点上,偏生他还没法去怎么遏制他。他可以推测很多事情,但唯独想不到她会给林靖飞什么回答,毕竟极端的人总是难以揣测。

这会儿胳膊上淡得快看不见烫痕在被他两度触碰到之后又感觉回到那种灼烧起来的火燎感,旧伤仿佛再度死灰复燃起来。

他想起来被烫上烟头的那帧画面,她发疯似的抽着又一支烟,烟雾缭绕里,他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只是抬头看她一眼,就莫名其妙地把她惹怒。那一瞬是真的把他疼出生理泪水,更可怕的是挣扎无效,她死抓着他胳膊,把烟头怼到自己胳膊上的时候好像在笑,令人发毛的笑,那动作自然流畅得好像做了无数次的练习......虽然后来确实又有数次,但似乎之后的痛感都难及第一次了。

所以有时候人的行为真的难以揣摩,即使是亲近的人,但想来他们间的母子亲情估计早在那段晦涩的日子给消磨殆尽了,打骂是家常便饭,但其实都是没有来由的发泄,他大概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出现在他视野里去招惹皮肉之苦,但总有些事情无可避免。

林瑾瑜每度想起都会头疼,他只能一边在心底下掂量着什么可以说什么该隐去,一边默不作声地扯着袖子,欲盖弥彰地想掩盖掉那痕迹。

在这难捱的沉默里,林靖飞还躺在床上。---他起身时以为,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肯定看也不想看自己一眼。但此时此刻不是错觉,真的有一道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他看着自己纠结不已地斟酌着该说什么,也只是看着。

他不知道不知不觉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再度开口时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哑,他清了清喉咙,习惯性地侧头去看林靖飞,“有些事......我记不太清楚,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就我上初中之后吧,就一切如常了——”

“所以那之前呢?你还要再这么遮遮掩掩地说下去么?”有这么一个瞬间,林靖飞的气场完完全全盖过他,林瑾瑜这才发觉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压抑已久的怒意。

林靖飞其实没少对他生气,但这么明确地在他眼前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

“就我胳膊上这个,是他们离婚后第二年吧,她在那年里跟别的一些男人谈过恋爱,”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成年人那叫屁的恋爱,反正刚好吵架掰了一个,转头又看到我这么个拖油瓶,你说可气不可气,她自己都没着没落还要带着个拖油瓶,大概就看不顺眼,手头上还抽着烟嘛,所以就......这样了。”

林瑾瑜还是说得含含糊糊,但这不清不楚的含糊里头已经流露出太多信息太多画面,让他一时间有点应接不暇起来。

离婚、别的男人、抽烟、吵架,寥寥几个词已经足够他在脑海里想象并勾勒出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了。

那时候他才多大?他到底看到些什么,又承受些什么?

林靖飞没敢再往深处想,不去想他在烟雾缭绕背后的迷茫的脸,不去想他被烟头烫到时是什么痛苦的表情。他用尽全力想要说服自己,却无济于事,该来的终究会来,他最不想看到的,他最抗拒的,都在这一刻成为他萦绕不去的梦魇。

那句‘无忧无恙’终于被林瑾瑜亲手击碎。

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下被暴露在阳光下,隔了几年,林瑾瑜稍微再回想起来仍感觉略有些呼吸不畅。

窗帘被吹进来的风撩起又落回,傍晚的余晖洒进房间,他们那角落却好像隔绝了阳光,独留下一隅照不亮的昏暗。

“我高中的学费、生活费是自己赚来了,爸他有没有给她划钱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想向她讨钱,她当然也不会主动问。我倒是挺庆幸小学到初中是义务教育而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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