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1/2)
“‘春风一醉许风流,醉里红尘,美人倚窗台,赏心悦目。’
这首词曲,黎城三岁的孩童都会唱,词里唱的就是黎城最大的青楼,赌坊,销金窝,醉春风。
达官显贵,黎城富商,声色美人,从傍晚到深夜,歌舞升平,酒乐不停,有人醉卧美人榻,有人流连舞姬丛,有人掷千金豪赌,但有少数的人只为一杯醉风流而来。
他们递给侍者一个坠着血红色流苏的锦囊,侍者就端上一杯醉风流。
因为在这里,想买一杯醉风流,不用金银,不赊绸缎,只换消息。
一个消息,一杯醉风流。
客人走后再在醉春风领一个锦囊,循环往复,往来客人络绎不绝。
只有率先消失的人声,没有最后悄声的脚步。”
浑厚低沉的嗓音渐止,略带薄茧的指骨在念珠上滑动,说话的人是个和尚。
金缕衣,檀木珠的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的对面,坐着一个绛青色长衫,锦玉楼绸缎大袍的青年,修长白皙的玉指,把玩着一个茶盏。
他满饮一杯茶,说出的嗓音像缓缓流动的溪水,宁静而美妙。
“醉风流里,的确是一个消息一杯醉风流,”青年说着,他的嘴角在笑,映着窗外的雪景,他俊逸的面容更显真切了,清浅的音色听不出情绪。
只见他满饮一杯清茶,敛了笑意淡淡道:“禅心大师,可是我这儿只是天山脚下的雪落山庄,没有能换来您一段评书的一杯水酒。”
“萧施主,贫僧此次出来游历,不日就要回到寒山寺了,醉春风兴起,这江湖的水怕是又要被横搅,还望下次贫僧再来时能在这雪落山庄,一段评书换一杯茶水。”
“禅师,出脱红尘,自然能看得分明,只是萧某人不过红尘中一个俗客,怕是要让禅师失望了。”
“本就无望又何来失望呢?师兄也说过,你选择的路注定血雨腥风,那又如何忧郁贫僧呢?不过是施主的执念罢了,本就无人能左右,杯酒无妄,贫僧告辞。”
中年和尚,扫榻起身,背影渐渐融入这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他那仿佛充满了禅意的声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传来:
“吾只愿来年落雪之时还能在这雪落山庄,一段评书一杯茶水。”
之后再没了更多的声音,青年还是坐在那一角,喝着茶,看着窗外。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轻轻地飘雪的声音,和着仆役午睡的呼噜声,一切都是静谧的,像一个禅意的境界,所有的生机杀机都掩藏在这一派白茫茫的世界。
突然。
刺耳的人声。
门板破裂的声音。
叫嚣的鼠辈。
青年薄唇一抿,轻哼一声。
他动了,青年的眼神动了,锋利的像刚刚开刃的尖刀,它是渴望鲜血的,那样美丽的血红色刚好可以染红这片雪白。
内里牵引,一根不起眼的银线,一颗头颅,一具还喷涌着热腾腾的鲜血的躯干虚无的倒下。午睡的仆役还在打着呼噜,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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