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第十四章容锦:请叫我背锅侠
“太!子!殿!下!”
容锦说这话时,一字一字往外蹦,咬的音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咬牙切齿地瞪着悠然自得地躺在贵妃椅上的燕昭。
“爱妃这是怎么了?火气如此之大。”燕昭从盘子里拿出一颗水晶葡萄送进嘴里,咬下一口,饱满清甜的汁液顿时在蓓蕾之间弥漫散开,即使咽下之后,口中也仍然留有余香。
“您到底和庞统领什么仇什么怨?!”容锦崩溃道。
为了宫宴的守卫一事她是操碎了心,这几天光顾着忙活这事,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一头浓密青丝都掉了好几根,希望太子回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的头发依然完好,发量依然健在。
上次经太子点拨,容锦学聪明了,知道向校场的统领校尉求助,讨教法子,这两天经她在校场严密的蹲点,觉着一人特别能胜任宫宴守卫事宜的点兵布阵——那人就是禁军统领庞德洲。
庞统领出身寒门,凭借一身高超武艺在当年的武科举中拔得头筹,成了名副其实的武状元,得到皇帝赏识,将一母同胞的妹妹——长宁公主许配给他,可这位新科武状元竟敢公然忤逆皇命,拒不接旨。
幸好孝文皇帝一向接地气,最是开明公正,乐于广纳贤才、听取忠言,不像前几代皇帝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杀得人心惶惶,有话不得说,有冤不得申。
虽说最疼爱的皇妹被拒婚,但孝文帝没有勃然大怒,反倒心平气和地宣了这位似乎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武状元觐见,命他陈诉缘由。
原来庞德洲家中已有娇妻,为他孕育一女,他做不来为了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而抛妻弃子的事,不慕高官厚禄,只愿家中有人配他夜深,问他粥温。如若冲撞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他愿意听凭处置,只求放过家中的妻儿老小。
都说天家无情,然而却出了像孝文帝这样长情的痴情种。即使其他兄弟为争夺皇位不惜手足残杀,他也顾念着兄弟同气连枝而不忍掺和到夺位之争。如果不是后来有人把手伸到他家人头上,他也不会率军处死几位叛乱的兄弟。
此时听到庞德洲煽情的一番话,孝文帝也不禁感慨,没多追究,反而重用庞德洲为滇州刺史。
庞德洲为官二十几年,从地方刺史坐到禁军统领的位置,连带着家族兴旺,从一届草莽之家变成德高望重的世家望族,全都倚仗着庞统领。
庞德洲立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十军功,之前做刺史时,曾率军平息过滇州的蛮夷叛乱,守护一方安宁,后来一路高升,自身的经历也足以令人喟叹。
据容锦了解,庞统领是中立派,既不站在燕昭这边,也不站在靖王那边,只忠于国家和君主,为人正直憨厚,也因为宁折不屈的正直得罪过不少人,不过这样的武将也最是重情重义。
前两日,容锦去校场为了宫宴守卫之事和庞统领套近乎,没想到还未等她开口,庞德洲就一张冷脸,表情阴森,见着她冷淡地行了一礼,便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容锦:……什么情况??
“庞统领,请留步。”容锦快走两步追上庞德洲。
“不知殿下找臣有何事?”庞统领停下来,一双鹰眸盯人的时候极具压迫感。
但是容锦心大,完全不把他的眼刀子放在心上,按自己设想的那般挑起了话头。
“庞统领,三日后母后将在广阳殿宴请世家豪族,届时宫中守卫之事,孤打算交给统领负责。”
“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臣一届莽夫,恐不胜任。”庞德洲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丝毫商量余地拒绝了太子的吩咐。
容锦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若殿下没别的吩咐,臣就先行一步了。”庞德洲冲容锦抱了抱拳,大步流星地走了,留给容锦一个魁梧的背影。
翌日,容锦又一次找到庞德洲,她就不信这个邪。庞德洲统领宫中守卫,虽说她是太子,得到皇帝谕旨可以遣将调兵,但是若想在军中树立威信,免不了要和将领打好关系。太子一派不乏良将,但是若有庞统领这样的大将之材助力,更是如虎添翼。
“庞统领。”容锦笑眯眯地溜达到在校场里训练指挥的庞德洲身边。
庞德洲看着素来爱冷脸的太子笑吟吟地走过来,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寡言少语的太子殿下这么烦人!
“臣见过太子。”庞德洲沉默片刻,作揖行了一礼。
“庞统领今日可有兴致来东宫与孤畅饮一番?”
庞德洲拿捏不准太子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如果是为了宫中守卫之事,他作为禁军统领,自会安排得当。况且,宫中禁军十二卫,互相牵制,统领也不只有一位,太子完全可以任用亲太子一派的将领。
“臣今日当值,暂时无法抽身应殿下邀约,还望殿下见谅。”庞德洲不知道太子作何打算,斟酌着推拒道。
“改日再聚也无妨。”容锦笑道,“有庞统领这样恪尽职守的将领是我大梁之福。”
“殿下若是为了宫宴守卫之事,那便不必多言了。臣作为禁军统领,自然会妥善安排。”庞德洲不愿和太子兜圈子,他向来心直口快,开门见山。
“庞统领误会了,孤自是知晓庞统领忠心,此番前来只是和统领叙叙旧,没别无他意。”虽然被说中来意,但是容锦还是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言。
“宫宴之事还请统领多多费心,孤就不打扰统领练兵了。”容锦微微颔首,顺杆就爬,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歪曲庞统领的意思,匆匆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李总管。”容锦回到宫中,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搭在沉木桌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与端庄自持的太子形象大相径庭。
“殿下。”李总管摸了把额前虚汗,对太子时不时放飞自我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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