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子弹(1/2)
谁也不知道我的底气是什么,我也没法为我的鲁莽和无知辩驳。实际上,我只是想着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法尔科内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就应该是盛气凌人的骄纵蛮横样子吗?
我只不过是在履行他们眼里独属于我的人设,仅此而已。
我很快见到了奥斯瓦尔德·科波派。
他……怎么说,很有个人特色,很特别。我好像在哪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
此时他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沙发椅上,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
“那么,你就是洛可可……法尔科内?”
“是的,先生。”我愉快的点点头,一脸对于自己姓法尔科内这件事接受良好的表情。
“听他们说,你为了找我买犯罪执照所以把冰淇淋店老板的腿打折了。”奥斯瓦尔德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可你完全不必这样啊,你姓法尔科——”
“我姓法尔科内,对吗。”我打断他。“但如果我自己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那我是否姓法尔科内都毫无意义。我今天来找您,是因为您可以做到拥有这个姓氏的人做不到的事情……啊,应该是两件。”
这是很明显的恭维话,但因为我的年龄让他毫无防备的接受了我的恭维。奥斯瓦尔德笑起来是一副虚伪商人做派,可他有一点不同,就是那种敏感的神经质。
“我很乐意了解。”
“今天下午我在花园路参加婚礼被人打劫……哦,这没什么好笑的,科波派先生。法尔科内的小女儿偶尔也会善心大发施舍一下劫匪。可我不知道我给出去的普拉达手链是……我母亲的遗物。”我顿了顿,看着奥斯瓦尔德。
“我得把手链拿回来,甚至三倍价钱买回来也可以。这种情况您知道的,对吧。”
风闻奥斯瓦尔德·科波派极爱他的母亲,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他的眼神变了变,立刻用力的点点头。
“可你为什么不去寻求你父亲的帮助?”
“这个问题和我姓法尔科内的是一个答案,先生。”我重申一遍。
“我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奥斯瓦尔德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笑眯眯的看着我。
所以说,有的时候我真的搞不懂那些大佬们的心思。他们到底为什么笑,又为什么皱眉呢。
“但第二件事就算是对您有利的了。当然,您也可以认为我只是单纯的想给我姐姐找点麻烦,哦那我得说这是事实。因为我今天在我家厨房发现了一张画了个呆头鹅的,啊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姐姐画的不好的企鹅……”我把手伸进口袋。
他的保镖们立刻抽出枪对准我。
“放轻松。”奥斯瓦尔德挥手示意他们放下。
我把那张菜谱拿了出来。
“这很明显不是我家厨子的,因为他们都是意大利人不会英语。上面新旧字交叠,新的我可以看出来是我姐姐的字,但旧的……‘格特鲁德的菜谱’,听说那是你母亲的名字。”
我把菜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奥斯瓦尔德立刻接了过去。
然后他就一点点变了脸色。
“你父亲怎敢——”
“不是我父亲,是我姐姐。”我打断他。“我父亲不想回到哥谭,可索菲亚非要回来。这个没娘养的小贱人向来喜欢拿别人母亲做文章,所以想想吧先生。一个急不可耐想回哥谭并且处心积虑钻研有关于你最爱的东西的女人,我永远记得索菲亚是如何害死我母亲的——”
那些沾染着血腥气的,充满尖叫的,猩红色的回忆纷纷涌上脑海。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右手轻微的颤抖。
“所以,先生。如果您有什么备忘录的话,我强烈建议你把‘杀死索菲亚·法尔科内’写进前五条,我可以保证,这对你绝对有好处。”
奥斯瓦尔德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接受我的提议,而是反问我。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可以找回我的手链,不是吗?”我挑眉看他。
奥斯瓦尔德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
“如你所愿,法尔科内小姐。但我很好奇,你父亲知道这些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为什么不呢。”
*
法尔科内家悠长的回廊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喊声,五岁的洛可可奔跑着,路的尽头是卡麦·法尔科内的书房。
而身后紧追不舍的女人红着眼睛,手里的短刀闪烁凛冽的寒芒。
近了,近了!洛可可看到了书房门口透出的一丝光亮。
终于,她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里。
女人手里的匕首高高举起的一刻——
枪声响起。
洛可可的母亲倒在她身后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匕首坠地,没有一丝声响。
*
我从梦中惊醒。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浑身冷汗直流。我抚摸着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口,上面一颗子弹做成的项链坠硌的我难受。
我想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可一下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就浑身一个激灵。
我终究还是不能忘记那些记忆。
那些永远跟随我、折磨我的痛苦回忆。
月光照进窗子是水般清凉,而我蜷缩在墙角,紧紧抱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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