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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碳烤生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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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炸酱面,我还煎了几条海鱼,淋上酸甜的番茄酱汁,一并让郑家宝端出去。

午后时间,店里吃饭的人很少,我用不着继续忙,但也不想出去见谷羽。或者说,并非不想见到他,只是对“居然就这样见到了活生生的谷羽”这件事,有点反应不过来,本能想躲一躲。

我点了根烟,蹲在后院撸猫。

我们家四家店,都叫“郑好吃饭店”。这个名字的断句很随意,可以是“郑好吃 饭店”,也可以是“郑好吃饭 店”。

这份随意,随了郑智明的风格。

在郑智明全权负责饭店经营期间,四家店都是粗放管理。我大学上了一年之后,不想念了,琢磨着早日帮帮他。就自己联系了蓝带学院,去墨尔本校区学餐饮管理,拎了个对口的学位回来,然后仗着所谓“专业”,拿他的店搞经营改革。

现在,四家店里,三家都用我制定的经营管理模式在工作,只有大排档这家,我没动。至今保持着郑智明喜欢的那种,老式大排档的气氛和味道。

而且,大排档后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所以,它是“郑好吃饭店”的总店,也是我们的家。

我一边撸着猫,一边想到“家”这个词。这些年,我其实很少去想这个词,因为觉得它对我意义不大。

一个人年幼的记忆和印象都是根深蒂固难以磨灭的,所以非要我为这个词找一个对应情景,那就是关砚、裴鄢雅和我在一个房子里的样子。可挑选了这个情景,难免让我在面对郑智明的时候,感到愧疚和抱歉。

既然想要的早已不可得,多想也只是给自己增添自责,那不如不去想了。

但是此刻,这个词在我脑中瞬间反应出来的情景,忽然变了。

变成了关砚、谷羽和谷羽他妈。变成了八岁那年,裴鄢雅毅然带我离开那个大院时,我瑟缩在行李箱后面看到他们三人的样子。

小孩子的视角,看的是小孩子。

我一眼看到的,是谷羽。

关砚的说法没有错,谷羽看上去活泼灵动、乖巧可人,正是那种任何大人都会喜欢的小孩子。我记得,我还暗暗拿他跟自己比较了一下,然后沮丧得不得了——光是比好看这一点,他就强过我。

我还听说,他是个跳舞的天才。那年我们都八岁,他已经上过好几次大舞台跳小天鹅了。反观我自己,要不是裴鄢雅逼迫,我连劈叉都劈不开。

我只想爬树,只想攒啤酒瓶换钱买糖人,只想偷偷去河边捞鱼。

“煦儿。”郑智明从家里出来,看到我,喊了一声。

用的是海宝镇方言,听起来怪肉麻的。他这都是跟着裴鄢雅以前的习惯叫,但裴鄢雅是用北京话,“儿”很轻,听起来反而是一种略显粗糙随意的亲昵,不肉麻。

我以前听不惯用海宝话喊我“煦儿”,后来慢慢当恶趣味适应了。

我对他回应了一个含糊的音节,吸了一口烟。他好像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在我身边随便拉了条木材,坐下了。我们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起在院子里偷闲。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再给你开家店,怎么样?”

“给我?”我有点惊讶,弄不清楚他这话的含义,朝他看过去问,“开什么店?”

他对我咧嘴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两条缝:“你是北京人,又会做北京菜,不要浪费手艺嘛。”

我说:“没那闲功夫管啊,我要做这边的菜,还做粤菜馆的。”

他说:“那班徒弟们都能自己做了,你可以放手的。”

我听了,捏一捏猫脖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总觉得他的用心,并不是“不要浪费手艺”。但我凭空也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想法。

一个品牌,四家饭店,在弹丸大小的海宝镇是极限了。不是不能再多开,而是要比以前更慎重考虑了。小地方和大城市不一样,你做生意也好,做人也好,不能太出挑。妄想把小地方的蛋糕都端在自己怀里,会做不下去的。

这种规则和道理,他比我清楚,他本也不是贪心不足的人。所以,这个意见听在我耳朵里,总觉得逻辑有问题。

“煦哥煦哥!”郑家宝又从前面跑进来了。

我心蓦地一提,下意识在面上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粗声粗气地问:“干嘛?”

郑家宝有点怕我严肃要生气的样子,站在后厨门口,远远说:“那个,天仙客人找你。”

“找我干嘛?”我料到了,手里放了猫。

郑家宝一脸“我怎么知道”的委屈,立在门口等我。

唉,既然做了服务呀,那还是服务至上吧。我起身往外面走去,靠近餐厅,便无端端地感到一阵紧张。

听到我出来,谷羽回过头,对我笑起来,说了句:“面真的好吃!有一种让我感觉很怀念的味道……”

我也对他笑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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