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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外界的革命如火如荼展现其生命力的时候，克里安在地牢里呆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克里安完全颠覆了他在兰道尔心中那个能言善辩的形象，兰道尔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克里安的确坚持了一个月没有说一个字。

他的沉默让兰道尔都不能继续安心向他施暴了，虽然兰道尔在此时依旧坚持认为自己才是“正义”的那一方。

心中生出隐忧的兰道尔开始对克里安讲述一些挑选过的外界信息——在这一个月里，迪洛把持了朝廷，而兰道尔则暗暗控制住了军队，国王出逃，那些如蛀虫一样的旧贵族们也慌忙鼠窜，在革命开始的第二个月里，旧贵族中的顽固派也开始妥协了。

兰道尔的心情随着革命形势明朗，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他地牢里的客人回忆过去了。

“您还记得您和哈维尔舅舅的决裂吧？我想您一定开始后悔了，如果您在那时做了正确的选择，您现在都可能站在荣光里享受胜利了。”

像往常一样，克里安没有理会兰道尔的话，他在昏暗的烛火里垂着眼，思绪却的确回到了那一天。那时候克里安和哈维尔经常争吵，哈维尔指斥克里安成了“国王的走狗”，而克里安则总是冷言冷语劝说哈维尔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兰道尔把克里安抱在了怀里，抚摸着克里安裸露的肌肤——因为兰道尔对克里安成为惯例的“惩罚”，那件丝绸的长袍早已经不能再履行作为衣物的义务。那之后兰道尔选择给克里安留下了一块足够厚实的羊毛毯和一个抱起来很舒服的羽毛枕，没有留下其他任何可以遮体的布料。

兰道尔曾有些自豪地想过，这样可以防止这个狡猾的男人逃跑。

“‘你们又有多高尚呢？’”兰道尔对着怀里的人重复着他记忆里克里安对哈维尔说的最后一句话，“您这么崇拜权力，却不知道崇尚自由平等的人们也有胜利的一天，现在，您是不是觉得那些人也高尚起来了呢？”

克里安没有说话，也许是有些习惯了，兰道尔甚至没有期望他再对自己说什么。

克里安·希欧多尔在三个月前已经死掉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是兰道尔选择复仇的残骸，兰道尔胡乱地亲吻着怀里的人，他用力地掐着克里安的腰，律动着自己的。这个地牢光线很暗很暗，暗到让人可以忘记很多东西。

作为一场被后世称颂的革命的领袖之一，兰道尔有一个很突出的优点，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他也有勇气看清自己。

于是，经过三个月的沉淀，兰道尔觉得这一切都该有个了结，在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流下了没人看到的眼泪，用可以算很温柔的语气将一个称呼加到了克里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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