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机械船的发条终于走完了。船体凭借着惯性缓缓地靠到了一块礁石上。

这块礁石的一旁靠着一块面积较大的竹筏，竹筏上建有高脚楼，这楼看着头重脚轻，只要海上风大一点儿就能被掀翻。

机械船舵盘自发左右旋转了一下，船身便贴着那高脚楼缓缓摆正，高脚楼一侧开了一个门，正贴在了机械船的左侧船舷上，严丝合缝。

起先，三人很谨慎地探头往那高脚楼里看了一眼。

只见那高脚楼里头十分空旷，大厅纵长横短，除了朝船处开了一个门之外，另一侧对面也开了个门。

大厅里头放了两三排凳子，有竹子边角料扎的，也有渔民常用的小马扎，也有一块卵石磨平了两头放着当凳子的，排放得有些凌乱，但勉强能看出是想要制造出三排的效果来的。

长形大厅的尽头似乎有个柜台，但后头没有人，陆禺东说：“看着像个候船大厅。”

沈舟咂嘴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了啊？”

陆禺东看了一眼流波。

现在在雾山里头，凡事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流波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脑海内有限的记忆里检索着他上次进雾山的流程，雾也看了，机械船也坐了……但对这‘候船大厅’却没什么印象。

沈舟等的有些不耐烦，戳了戳他：“你记得咱们是得上去的吧？”

陆禺东趴在船舷上又把那“候船大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说：“我看就是。雾山再小再破，肯定也得有秩序吧。出门进门要坐机械船，肯定有码头和候船大厅，这里应该就是。”

他从甲板上跳下去，正好落在竹楼的门里，流波见了，立刻跟上去。连个人都在候船大厅里之后，沈舟也不得不手脚并用地从船舷上爬了下来。

他一爬下来，那机械船便又发出了吱嘎吱嘎齿轮咬合的声音。

这次没有雾气，三人在候船大厅平台上看得分明，左侧船舷整个都剥离了，可以明显地看见船体龙骨内分三层的舱室，舱室间巨大的齿轮一个带动一个，最终推动船底一个类似水车的装置运动，让船行驶。

陆禺东皱眉：“这船不是风帆动力船？那扯什么帆啊。”

沈舟一想起刚才那个没有桅杆还能立起来的帆就有一阵发寒：“估计是为了装逼？无风扬帆，多牛逼啊。”

“破成这样还能稳稳当当地开出港，已经够牛逼的了。”陆禺东说。

机械船很快就原路返回了，三人在空旷旷的候船大厅里站了一会儿，便走向另一侧门，既然这侧门是登船口，那对面那侧应该就是大厅的入口了。

三人走至门前，陆禺东用力推拉了两下，那门却是纹丝不动，他微微推开一条小缝隙发现，这门竟然已经被一根横木从外头拴住。

他心中不禁疑惑：哪有从外头栓门的？

于是三人便开始寻找大厅另外的出口。

然而除了刚才泊船的门之外，整个候船大厅连个窗户都没有。

三人便又只能回到泊船入口。

可是现在机械船已经驶离码头，只剩下高高的平台悬空，往下看便是在海水中沉沉浮浮的竹筏，以及不断拍上黑色礁石的白色浪花，此处也并无可以下去的路。

“怎么办？”沈公子略有些恐高，从平台上往下一看，声音就发了颤儿。

陆禺东环顾了一圈候船大厅：“既然有来船，应该也有去船的吧，这种候船大厅，应该会有时刻表吧？”

他走到角落里的那方柜台，从柜台下抓出来一大把泛黄的纸张，“你们过来看，这里果然有时刻表……”

“这写的是日语吧？”沈舟歪着脑袋看了看，上头的文字接近简体汉字，却又和简体汉字并不完全相同，然而若说是日语，其中也没有假名。

“这应该是异体字，七十年代在我国流行的。”陆禺东说。

沈舟又翻了几张：“好像确实是时刻表，一周一班船……那我们刚才那船走了之后，是不是下礼拜才会回来啊？”

陆禺东从他手中接过那时刻表，仔细看了一下，道：“不对，刚才那船是一直就在那儿等我们的。”

“说不定我们进来的时间正好赶上呢？”

陆禺东摇了摇头：“没那么巧，而且那船并不是我们上了就开的，是你把发条拧上了，它才开回来的。它不是准时准点开的。”

沈舟有些弄不明白了：“那难道说，一会儿还会有艘船过来接我们走，只要我们自个儿把发条拧上就成？”

陆禺东继续掏柜台里头的纸，把它们全都掏了出来，一张张摊开在面前，上头大多就是出船、回船的时刻。

“这些纸都有些年头了吧，这么脆的。”沈舟把纸一张张收起来，左看右看。

“二十多年了……”陆禺东说。那些时刻表上写了年份，多是1993年1994年的，他继续翻，没看见一张1995年以后的。

“难道说这个码头从1994年就废弃到现在？”

沈舟站起来，角角落落里看了看：“可是没见蜘蛛网啥的啊。”

陆禺东皱眉：“这里是海上，或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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