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见(1/2)
段浔此去五天,我竟有点想他。
他再次来时,折子显示他是来追求我。嗯,我。
哈哈。
真让仙不好意思。
我要不要跑路。
算了算了。
狗蛋也挺好看的。
凑合着用吧。
段浔今天早早地来了,穿了身湛蓝色的广袖衫。
我站在那天放他下去的地方,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我瞥了眼他还算干净的衣摆,问道:“你就不怕把衣服弄脏吗?”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换短衫。”
“读书人没事就别穿短衫了。”
“你若想,那便是我的事。”
我掩饰地咳了一下,转过头去,“以后我来接你便是。”
缘生浮在半空,我朝他伸出手,他笑着搭上来。
风吹起我的头发,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牵着的手捏了我的一下,我整个人一抖,缘生也跟着不稳了。
段浔向旁边倒去,我忙用手去抓,“喂!”
我抓住他的胳膊拉向我,这小子却顺势将我搂住了。
“喂!狗蛋。”
段浔紧了紧抱着我,侧头对着我的耳朵呼了口气,“叫我离渊。”
我僵住不敢动,缘生飞向土地庙的速度减缓,最后停在半空中。
“离渊。”我犹豫了很久之后,开口叫他,他头转过来看我,我看了一眼,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掰过他的脸,亲了上去。
我觉得我可能疯魔了,但是此情此景不干点什么,真的有点对不起这个氛围。
说实话,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小激动。
段浔呆了一会儿就回过神了,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压着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现在的小年轻对这种事反应都这么快吗?
我本来是贴着段浔的嘴唇的,段浔却在压下我的头的同时将舌头也伸了进来。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温度上升。
段浔是闭着眼的,他的睫毛扑哧扑哧地抖动着,然后睁开了一条缝,与我对上。
他松开了我,头转向另一边,抬手蹭了蹭鼻子,“我……那个……”
四下忽然安静,唯有鸟类仍在啼鸣。
我也转身不再看他,缘生朝土地庙飞去。
今天的土地庙也只有段浔来。
我坐在一个蒲团上,拍了拍另一个让他坐下。
他这会儿倒好,羞涩拘谨的不得了,恭恭敬敬地在我旁边坐下,老老实实地目视前方。
哼,虚伪!
我坐在蒲团上一脚伸直,一脚翘在上面,背靠在后面的供桌上,手里拿着折子,拍了拍段浔,“这上面说你来追求我。”
段浔闻言耳垂渐渐红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手伸进袖子,掏出一只被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只玉骨簪,疑似用独山玉制成,簪子的一头刻着云纹,簪身也密密麻麻地刻了字。
我拿起它看了一会儿,簪身扁长,半指宽,其上的字若虫蚁,我辨半天才看出这是篆书,写的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但是它的排版整齐,看着还算舒服。
段浔拿过它起身,又把我也拉了起来。
成仙以后,我发现神仙对于外表大多不甚在意,便怠于梳洗,长年累月地披头散发,他手伸到我的头两边,挽起我两鬓的头发,就着簪子简单地盘了一下,盘好后也没立即离开,手撩起我的一缕头发,送到唇下。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我这八百多岁的老脸又忍不住红了。
他好像与我差不多高……唔,好像比我高一点……
他轻轻搂着我,大脑袋在我颈边蹭蹭,他身上的汗在御剑而来的时候就吹干了,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缘缘,我喜欢你。”
我问:“喜欢我什么?”
段浔沉默了一会儿,道:“喜欢你的全部,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只容得下你。”
我听后不自觉地勾唇笑了,我拍拍他的背,“离渊,天地间有一味独一无二的毒,不要人财,不要人命,却令人见之不忘,思之若狂,伴其一生不得解,你猜那是什么。”
“什么?”
“是你。”
段浔一怔,眼里尽是惊喜,嘴巴张了又闭上,惹得我又想逗他,“如今我毒发了,你说该怎么办?”
段浔回过神,低声一笑,“上仙若是不在意,再来点如何?”
我去时缘的土地庙是巳时,回到县衙是未时。
把该干的和不该干的都干了以后,感觉心情愉悦。
结果第二天,现实告诉我不能太浪。
有一书生前来击鼓,说自家老爹昨日上山砍柴时看见了妖怪。
凭南县的小破地方一百年都出不了一次大事,倏地来了个妖怪,衙门里的人一时慌了神。
我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结果没人听见,我只好又咳了两下,还是没人听。
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不想再糟蹋自己的嗓子,抄起惊堂木拍到了桌上,“啪”的一声巨响,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看着堂下一干人看妖怪一样的看着我,我又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本官嗓子不是很好,堂下的都肃静。”
衙役走回自己的位置,堂外聚集的百姓也都闭上了嘴巴,击鼓的书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妖怪吓得,还是被我吓得。
我道:“这位书生,此事不可以妄言,你先把你爹叫来,待本官问个详细,在做定论。”
书生:“禀大人,家父昨日归家,便急急忙忙地收拾细软想带家慈与草民一同离开,说山上有妖怪作乱,让我们赶紧跑了先。”
我双手托着下巴,道:“哦?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走?”
书生面露尴尬,“这……草民……草民担心妖怪祸害县里人,故留下报官。”
堂外听审的人嗤笑,“分明是舍不得人老张家的姑娘,还说得这么富丽堂皇。”
书生脸一红,转过头骂道:“公堂之上,休得胡言。”
堂外的人哄笑。
我凭借灵力听清了他们的话。
这书生姓刘,他喜欢老张家的闺女,可惜人闺女心悦王富人家的二公子,好巧不巧,二公子在去东都赶考的路上看上了某地的青楼花魁,家里人不许娶,二公子也不回来。
这关系还真是乱。我略带同情地看着刘书生。
刘书生慌乱地看着四周,我摇了摇头,抄起惊堂木又是一阵啪啪响,“肃静肃静,刘生,你爹看到的情形可有告诉你。”
刘生赶紧答道:“有,家父说他砍柴累了,直起身子捶腰,一睁眼忽然看见天上有个穿着蓝衣服的人在飘,飘着飘着又忽然不动了,没过多久就没了影子。”
我越听越不对,这他娘的好像是我。
时缘是仙,凡人看不到他,但我现在是凡人,平白无故飞上天不正常,所以之前时缘送我的时候都施法隐去了我的身形,说来惭愧,本来这事该是我来的,可我不会隐身咒,只好由缘缘代劳了。
听他这么说,想来是昨天捏缘缘手时吓得他灵力紊乱了,导致法术失灵了。唉,看来下次得收敛一点了,有事得回庙里做。
我手指交叉,抵住鼻梁,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我有点见红的鼻子。
我闷声开口道:“你爹可见过那、那妖物的正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