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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难得的晴天,秋雨洗过的空气无比清爽,携着温热的阳光钻过纱窗,试图稀释一屋子的病毒因子。
程眠早上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浑身燥热,手脚乱动着想把被子踢开,又被紧紧地包起来,他挣脱不开,难受得不得了,带着哭腔发出细微的呻吟。
隐约间听见谁的声音在耳畔低沉地威胁他:“别乱动,不然去医院。”
“别……”他睁不开眼,喃喃地念叨着,“别去医院……”
他可没钱为了一点发烧感冒就去医院这种豪华场所消费。
“那就乖乖别动。”
韩通明把手放在冰袋上捂一会儿,先把手放在程眠滚烫的额头上,程眠瑟缩了一下,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温顺地往他手上靠,然后他把冰袋换上,掖了掖程眠的被角。
嘴里被塞进了药粒,片刻便被唾液融化,一嘴的苦涩,程眠本能地想往外吐,被人轻轻抬着头灌了两口水咽下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十分可怜地陷在白色的床单上,韩通明看着他烧得发红的两颊,心里无比烦躁,动作却更放轻了。
被子里的程眠还在轻微地蠕动,韩通明把手伸进被子里找到程眠的手拉出来,温声说:“可以伸一只手出来,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他想起来把遮光帘拉上,程眠却攥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得作罢,坐在床边上用另一只手处理手机上的工作信息。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下,跳出一条信息。
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喂羊:“你昨晚猎艳去了。”
韩通明:“滚。”
他这边刚发出去没一分钟,魏阳的电话就追了回来,他怕吵醒程眠,赶紧接起来。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那么晚给我发信息。”魏阳的声音听起来洋洋得意,被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所折服。
“你明年就30岁了,而立之年了,怎么比前台小姑娘还八卦?”韩通明压低嗓音,不耐烦地说,“你有事没?没事挂了。”
“别别别,我有正经事说。老王说过一阵想回国,他媳妇说再不回国现在就去堕胎。”魏阳叹气道:“他吓得不轻,你说墨尔本那边怎么办?”
“墨尔本的业务基本都稳定了,也不是非要王远航在那边坐镇不可,而且你的小外甥不是正好在澳洲吗?让他提前上岗历练。”
“他毕业没多久,合适吗?”
“我和王远航都可以出短差,你就更无所谓了,常住在那都行。”
程眠被电话声吵到,不安稳地动了动,韩通明用拇指轻轻在与他交握的手上安抚地摩挲了几下。
“唔……也是,墨尔本多好,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魏阳说着说着精神病发作,唱起歌来。
“还有事没?”韩通明的嫌弃通过话筒远远地传达给魏阳。
“真的,你昨晚去哪了?声音压那么低,旁边该不会睡了个……”
啪嗒,韩通明果断地收了线。
包括他在内的公司三个合伙人都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他跟王远航高中同校不同班,是上了大学之后才得知彼此是校友,两人虽然脾性不太相合,但在各自的学院都是专业上的佼佼者,后来在同一个导师手下参与项目才慢慢相熟起来。
刚毕业时韩通明本来在当地一家著名的A4广告公司工作,后来王远航来找他,说有个学长在墨尔本做技术服务,最近想把业务重心转回国内,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约出来聊聊。结果三人理念很是合拍,韩通明和王远航一齐入了股,王远航主要负责墨尔本的业务,魏阳和韩通明则留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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