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这一幕幕就像是一场电影。

“不”。我大喊。

睁开眼，坐了起来。

“医生快来，她醒了。”身旁的黑影不断地摁铃。

约莫是母亲吧。她一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扶着身子，另一手不间断地摁铃。似乎铃失去了反应。

如果铃也会疼，那一刻它也会想藏到自己母亲的手里吧。

为什么任由我误会不解释呢？明明是我一个人的错，却牵扯上了全家人的痛苦。我一动不动地望着母亲：怎样才会即使被恨也心甘情愿地做那些事呢？

不一会儿，灯亮了起来。

“小夭，哪儿疼么？”母亲的手背轻贴我的额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顿时又皱起眉头，“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母亲，我想起了自己对她的冷嘲热讽。小夭，你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怎么这样的糊涂这样的白莲花。

“妈”，凝视着她，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等着母亲的回答。

母亲一怔，放开我的手。

尽管我料到了，可还是很慌。母亲那样骄傲而又独立的人，一直对我严格要求的她，用尽所有力气捧我，我却反手一刀。

“说不失望是假的。看见你手腕留有痕迹的那一刻，我简直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女儿”，母亲站了起来，望向窗外，转身却苦笑着，“可做母亲的怎么会觉得你丢脸呢？妈只是心疼你，也遗憾。哪怕走不出来，怎么能狠心抛下一切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断地来回抓着被子。

母亲紧紧地抱着我：“我想狠狠地骂你，将你踩在脚底狠狠地□□。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可是和失去你相比，这一切都算得了什么呢？”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低着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母亲用力地拽住我的肩膀，“小夭，你醒醒，妈不是让你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是，你是错了，你错在为了一个男的不要自己的命。而我，我错在不该求着阿明不治疗你。错在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告诉你，却绝口不提还编造出故事来骗你。我们俩谁都跑不了，不要追究。答应妈妈，好好过日子好吗？”

恨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彷佛不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便对不住这辽阔的天地。可是呢，只要是那一个人，一点点的温柔，都能将你融化。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地引起你情绪的变动。

恨源于她，激动缘于她，温柔也缘于她。

在那一刻，什么记忆与欺骗，在母亲的面前都化为了虚无。母亲因爱而一手筑起谎言的城堡，又用那爱将它推倒，并在那片土地上开出了灿烂的花朵。

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再也没有恨的理由。

我抬头望着母亲，拼命地点头。

不一会儿，医生便急匆匆地赶来。

我迅速将脸转向窗外，胡乱地用手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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