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第九章
其实也不怪许玉娀念叨,皇上这婚赐的着实让人想不通。
今年刚过完年,皇上就张罗着给静王赐婚,合了八字之后,就剩下四家的女儿:冀州牧钱谦的养在祖父母身边的庶长女钱品令,威南大将军沈威的嫡次女沈克彤,明国公韩成退的独女韩瑾茹和尚书令许牵复独女许玉娀。
冀州牧的庶长女养在祖父母名下,而她祖父正是当今皇上的太师,论官职,他是最大的,论人脉,朝中许多大臣都是他的门生,学生更是遍布全国,至于钱太师其他几个儿子的官职和他亲家们的门第那更是不敢提的,权势如此之大,娶他家的女儿才是最合算的。
威南大将军沈威,承袭祖职,累世功勋,手握重兵,又常年镇守南陲,抵挡南越妖鬼巫蛮之族,虽为人谨慎,但“沈家军”的名号威震四海,沈将军本人也算得上功高震主了,娶了他的女儿,一南一北两个武将,虽有联手叛主的风险,但毕竟名不成、事不顺,况且家眷终是要留在京城的,好歹能把两个个人都拿捏住。
明国公韩成退虽然承蒙父荫,虚领一职,但他夫人却是骠骑将军的庶妹,儿子又刚高中风头正盛,娶他的独女正好牵制骠骑将军岂不更好?
倒是许牵复,尚书令的官职虽高,但整个许家也就他一人做官,五服内做官的亲戚屈指可数,更没一个超过三品的,许牵复就一个女儿,等他告老还乡后许家与朝廷就真无瓜葛了。许家学生虽多,但大多不过是求教的,真正算是门生的还为官的不过十几个人,现居京城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许家除了为官的许牵复,祖先亲人们全都在青州老家,不问世事,所以这婚临到许玉娀身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许玉娀想了半天,觉得唯一的理由,可能是因为那天皇上摆的宴席,自己没去,引得人注意了——枪打出头鸟——但郁信瞒着不说又是为什么呢?算了,真的想不出来了,而且现在,许玉娀觉得郁信那番话说得对,既然搭伙过日子了,就好好想想日子怎么过好,看郁信那样子不会跟自己说什么了,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就这样吧。“滢玉墨玉——收拾收拾,我们去东市的那家,王爷给的绸缎庄——”
及笄之前,许玉娀一直跟着祖母生活,跟普通大家小姐一样,学的都是大家闺秀应有的雅趣和当家主母该会的本领,祖母走后,跟父亲生活,因为没有母亲,所以许家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她个大闺女管的,尤其是管外面的铺子田庄更是自有一套。
她来这个铺子,就像个客人一样,什么都不说,自顾自的挑着料子,慢悠悠的磨蹭了一个时辰,给她和郁信一人挑了一匹布,结账离开了,一直等回到府里,她才和滢玉墨玉说起绸缎庄来。
“小姐,这个绸缎庄人挺多的,就我们在那的一个时辰里,就有十二个人结账,一般都拿了四五匹,看样子有五个人是老主顾。而且店里的那些挑布子的,很多都是老主顾,生意特别好。”
“嗯,确实,而且我摸着布料特别好,比我们家的好,但价钱一样,估计是准备薄利多销。”
“哦,小姐,你和滢玉挑布子时我去打听了一下,一个掌柜,一个算账的,三个卖布的,两个学徒,而且他们那还能做衣服,宫里来的绣娘,多少人我没打听出来,但在他们那做衣服的话,价钱就很贵了。”
许玉娀听着,点了点头。“行,有数了,明天上午我们再去。”
“那我们——”
“以东家的身份。”
到了晚上,许玉娀终于得出时间,给祖父祖母写一封家信。
“孙许钰淑念祖父祖母康安。淑儿深念祖父祖母,但自纳礼,先日习礼模仪,后累于宫廷宗祠、人事账目,恨无暇时。朔日归宁,月夜静寥,徐书心事,乞怜观之。孙婿静王——”写到这儿,许玉娀的脸上挂起了一个连她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孙婿静王,表字静誉,身长八尺,魁梧壮健,常在外行军御敌,果敢威毅。但面似白玉,而生桃花眼,于将军更似书生,孙实怪之。为人谦彬,待人质和,尝”
“在写什么呢!”
“啊——!”
身后突然传出男人的声音,吓得许玉娀大叫,只是刚刚开始发声,嘴就被人堵住了。
“淑儿,是我,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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