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今日的京城可是十几年来最热闹的。
城北的尚书家嫁女,城南的静王娶妃,从城南到城北一条街都是热热闹闹的,不仅如此,东西两市的人也不摆摊逛市了,都挤到了这片:鞭炮声、马蹄声、娶亲声、人闹声:静王就这样娶了尚书家的闺女。
许玉娀再有时间和精力思考时,已经是傍晚了,她坐在洞房里很久了,远处坐宾们的闹声她还能听到。哎,还是没有结束啊!
想想这个静王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人家说,静王是京城里最温柔、最帅气、最有品位的人了;父亲说,静王是所有王爷里最有能力的一个——可今天他来接亲,除了一双红色的喜鞋,她对丈夫一无所知了。
一阵微风吹过,她抬起了头,紧接着就听见沉重而缓慢的步子:他来了。
心就这样急促了起来。
许玉娀又看到了那双红色的喜鞋,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了,她只知道那双红色的喜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突然却不见了。
就这样安静了有一会儿,她听见了清脆的水流声,如鸣佩环,一会儿又一声,应是静王把喜酒倒进了喜盅里。
太紧张了,许玉娀索性闭上了眼睛,颇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突然感觉眼前清明,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一阵清爽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王妃这是睡着了吗?”像风吹过一排编钟,很是悦耳。
许玉娀赶紧抬头,只是对上那双微醺的眸子的一瞬间便害羞的低下头去,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夫君好好看过,就急匆匆的答道:“没......有。”她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里的紧张,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郁信在她旁边坐下,轻轻地把手覆在许玉娀手上,下面的小手微微颤了几下,“别怕。”
“王妃闺名玉娀?”“嗯。”许玉娀轻轻点了下头。
“不知这个‘娀’做何解?”
“取形义罢了,父亲告诉我,母亲本是北戎人。”
“哦?”
说了这些话,许玉娀这才敢抬头端详自己的夫君。皮肤白皙,那双醉了的桃花眼尤其勾人,见他有听下去的意思,便稍稍低下头继续说道:“据父亲说,母亲一直跑商队,那日父亲进京赶考——嘿,说来惭愧,他那时年轻,在青楼里花光了所有的盘缠,被人家赶出来了。那时他把所有值钱的都当了,也没有多少,给了书童当路费让他回家再要些,自己却流落街头,正好碰上母亲,好心救济。考中状元后父亲一直想报答母亲,这恩报着报着,便以身相许了。”
静王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很是惊讶道:“没想到尚书大人竟然也有这样的逸事。——不过只听闻尚书大人鳏居多年,抚养独女,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深的情谊。”俩人安静了好一会儿,郁信又问:“那王妃,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王爷讳信,表字静誉。”许玉娀答着,也实在想不出静王为什么问这个。
静王轻笑一声,拉起许玉娀就往桌子走去,道:“三哥说他和三嫂结婚时连三嫂名字都不知道,还和我赌五十金说你也不知道我名字”,他们相面而坐,郁信把一个酒盅推给许玉娀,自己端起一个,“他输了,王妃,我们得了五十金。”
许玉娀看着那双桃花眼,真像是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人,那天真的感觉让人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忍不住的问道:“那博王爷怎么知道自己输了呢?万一他赖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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