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2）

欧阳默最近很忙，新总监并不是很欣赏他的工作作风。姜衡每天很晚回家，回家也是一身酒气，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有一个洁癖的室友，如果需要翻江倒海都在外面处理完，要是实在忍不住在家呼呼哈哈，也会把卫生间打算干净才回卧室挺尸。

“默默，你没事儿也跟着应酬一下，饭局上事情好交流，何必苦哈哈的画图，还被脑残客户提变态意见。”姜衡难得清醒着回家，语重心长的和正在忙的欧阳默传授经验。

“年底的赌约仍然有效，我看好了车，你等着拿钱吧”欧阳默不理他，继续自己的事儿。

“死脑筋，我跟你说，靠业务能力往上走你得累死。上周，陪着老刘去一个国企老总的饭局，嚯，人身边小伙儿真是让我学习到了，周到的呀。我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小秘书，没想到人家正经八百的经理部主任。”

欧阳默眼皮一挑：“你羡慕？”

姜衡捡个舒服的地儿坐下，慢悠悠的说：“我他妈何止羡慕，老子比他年轻也会做人，给我个机会也不是干不成他那样！”

欧阳默双手环胸，看着他那个坐姿皱了皱眉：“我觉得你不见得能行，体制内的游戏规则你懂？李青青可是没少给你吹阴风，她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没见你会做人到哪儿去”

“那能一样！她不过人事部总监的外甥女，自己觉得挺了不起，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等她做上总秘处主管再说吧”姜衡满不在乎的理理头发。“对了，给你透个风，你顶头上司估计要换，你最近低调点儿，新人还没定，有信儿了我告儿你”

“人事变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欧阳默淡淡的。

“行，你业务能力强，哪位领导还不得依仗着，算我白操心”姜衡讪讪的出了他的房间。

等姜衡离开，欧阳默放下手里的工作陷入沉思，人情世故他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他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也许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欧阳默想起外婆，出身书香之家，所以是与人交谈、用餐、就寝统统需要讲究礼仪的一个女人，她并没有在言语上要求欧阳默如何，但是潜移默化的痕迹却造就了今天的他。欧阳默早逝的外公是一位珠宝设计师，细致沉默却有一身巧夺天工的技艺，外婆从来没有讲过外公日常是怎样的人，也没有说过他为何早逝，只是会长久的注视他留下的物件，满眼的温柔和眷恋。她对欧阳默说过，做人可以通晓世事却不必太过迁就，人，生于天地之间，有所谓有所不为当为安生立命之根本。想着她倨傲的神情欧阳默有少许的迷惘。

悦耳的铃声想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莫名的有点放松——苏赋。

“欧阳，我年底有个结课的设计稿，你帮我看看呗”苏赋说得婉转，说看看，其实她只开始了一点点，帮忙看看其实就是帮忙做做。

“我，有点忙”欧阳默当然知道，不是不想帮，只是觉得这拐杖一样的帮忙对她不见得是好的。

“哦，这样啊，那你先忙，反正到年底还有一个多月”苏赋有点失望，嗯，还有点失落。

放下手机，苏赋杵着下巴发呆，高琳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苏赋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忙什么，只是觉得日头东升西落，其他人的日子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独她一个人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无处安放。想到此她无意识的叹出了一口气，最近是越发的爱叹气了，老气横秋的。想到老她又突然想起了倪丹那张水嫩嫩的脸，不似苗佳儿喜欢花精致的妆容，她眉眼清晰，面色如桃，自有一番纯天然的美丽姿态。因为之前偶遇有了推心置腹的交谈，这姑娘对苏赋生出了诸多好感，没事儿总往她寝室跑。苏赋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室友，也对，就能干出那么恶心的事儿，住一起也只剩下恶心了。

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倪丹缠着她找机会接近随迁，说是做朋友就好，骗鬼呢！但是苏赋还是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随迁的手机号，因为刚被欧阳默拒绝帮助，她此刻迫在眉睫的结业设计需要有枪手。

“隋迁学长好，呵呵，我是苏赋，那个”苏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说是小秋得室友呢还是说是姜衡的妹子呢，嗯，不知道哪一种更能达到获得帮助的目的。

“我知道，你说”隋迁的声音对于苏赋有点陌生，嗯，仔细想想她并没有和他有过电话的交流。在苏赋的记忆中隋迁是个爽利的人，仅有的几次交流都和小秋有关，他这个性子与小秋那软绵的性子相得益彰，甚是般配。

“我有个结业的设计需要点指导意见，最近学长有空吗？”苏赋觉得和他说话不用太绕，直接一点就好。

“嗯，大三上学期，我知道了，你把邮箱给我，我把我做过的先发一个过去，还有肖一的，你揉合一下，过关应该不是问题。”

“哦，太谢谢了，我过后发给您，学长您忙！”苏赋欢喜的挂了电话，然后捧着电话发邮箱地址。心想，这隋迁就是个好人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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