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2）

事务所里

“领导？”秘书试探着叫了一声始终不落笔的欧阳敬。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欧阳敬还没从儿子来的那通电话里回过神来，猛的被秘书提醒有点稍纵即逝的晃神。

欧阳敬是个很温和的人，事务所大部分人对于这位极少动怒的领导敬多于怕。保养得当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一点，那些喜欢大叔类型的女孩子们偶尔也会YY他，但是极少有人真的愿意尝试，究其原因，他，有种不可亵玩的气质。

欧阳敬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陈为的电话。

陈为难得在工作时间接到欧阳敬的电话，放下画笔他略思索了一下接起来，“什么事”。

“默默说要回家过年”欧阳敬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是简短的说了儿子电话里表达的中心意思。

沉默在两个默契的人之间持续着，他们的关系是彼此的选择，伤害过身边的人却义无反顾的坚持了下来。陈为总是习惯迁就欧阳敬，怎么说呢，因为他的牵绊毕竟多于自己。

“我年底有一个交流会可能需要出国，可巧是这几天，孩子过来一次不容易，多聊聊”陈为在画上添了几笔，口气轻松又有点遗憾的说到。

“我，谢谢”欧阳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突兀的表达感谢。

也许是对他这句谢谢感到意外，陈为不说话，电话里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好像回到了初识的时候，躲着你的朋友躲着你的家人，不得不承认，老啦，现在……”陈为心里想到，该躲着你的儿子了。

“我始终是为着自己活着，而你总是为我背负太多”欧阳敬心里酸楚，为爱着他的人，为怨着他的人。

对于儿子，他的心情始终复杂。他是世界上唯一剩下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人。儿子的成长经历中他的一切都存在于别人口中，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形象，是一个故去的好爸爸还是一个活着却抛弃妻子的恶人，应该是前者吧，毕竟那对母女是那么的骄傲，怎么能允许后者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无法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即使他有说得出的优势，可是那些说不出的顾忌却可以轻易断了他的希望。那个夏日，不知是不是着了魔，他开口要以父亲的身份和孩子见一面，却如预料般得到了她的拒绝：

“欧阳敬，在默默的记忆里你是个故去的人，这是我给你留下的体面。别去打扰孩子，别让你们的相遇留下的这一点点美好成为泡影。”

是啊，原本是个错误，稚子无辜，他不该承受这些。

“外婆，这位是”上天作弄，欧阳敬刚要出门却迎面遇到了放学归来的欧阳默。他慌了，如果他登门是第一个错误，那么此刻他犯了第二个错误，“我是你的父亲，欧阳敬。”

欧阳默见过父亲的相片，所以他相信面前人的话，他疑惑的是怎么一个故去的人会死而复生。他望向外婆，外婆浅浅的叹了口气，对着欧阳敬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女儿已经被你逼到疯癫，作为母亲我有责任，我没有教会她如何去爱如何被爱，我不想像个市井泼妇一样与你哭闹。默默我带到现在，我尽力了”口气里的心痛和愤怒缓缓到了顶点，她闭眼稳定着情绪。半晌，忽然她睁开有点泛红的眼睛用极快的语速说道：“让他亲眼见到自己有个疯癫的母亲难道还不够？还要让他知道自己有个龙阳之好的父亲吗？这就是你们的父母之爱？这就是你们带他到这个世界上希望他过的日子？你们为他的未来想过吗！”

那天的质问在欧阳敬脑中不断回响，也造就了今天的欧阳默。

“姜衡，你觉得欧阳默怎么样”苏赋逮着个爸妈忙活的空当拉着老哥问。

“你真的想多了，我觉得他就是邀请你吃饭而已，外面东西他挑剔这挑剔那，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在家做，便宜你也是看在我的面儿上。”

“切，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做的饭我又没少吃，这次不一样”

“俩人说什么悄悄话儿呢”苏妈妈举着沾面的手凑过来问。

“哎呦，妈~你吓我一跳”苏赋被虎得一愣，不想姜衡抓着小姨的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成天素着张脸，哪儿能有人看上你，老哥给你涂点粉底！”姜衡嘻嘻哈哈的嘲笑道。

“姜小闹，你脑子坏掉了吧，无聊！”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擦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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