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喜欢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对……（1/2）
段砚把洗好的碗都放进消毒柜里，擦了擦手走了出来，看到沙发上魂不守舍的罗川，故意清了清嗓子叫醒他。
罗川回过神来，一转头看向段砚：“怎么了？”
段砚把围裙解下来挂到了阳台上：“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活动，我待会儿还有约，我们待会儿一起走吧。”
罗川懵懂地点了点：“嗯嗯，好，那我们一起走。”
段砚走到房里间去拿钱包，顺便把昨天从从罗川身上拿下来的东西都还给了他。
段砚把钱包放到他面前：“这是昨天我从你换下的衣服里拿出来的，你想想身上还有没有不见什么东西。”
罗川愣了一下，连忙接过钱包：“没了，我就带了手机和钱包出门。”
段砚忍不住刻薄道：“那脑子呢？”
罗川看了他一眼，感觉手心有细汗冒出，他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有些无措，只好沉默和段砚对视着。
段砚移开了目光，低头把钱包放进大衣里兜，淡淡地说：“以后注意点，这个世界坏人很多的，各种各样你想不到的坏。”
罗川还是一动不动看着他。
段砚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罗川的肩膀：“走啦，还是你想再去上个厕所？我等你。”
罗川深吸了一口，又深吸了一口，却还是鼓不起勇气，他对上段砚带着笑意的目光，眼角忽然有些烧得厉害。
他也不在意了，当着段砚的面就大力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然后走在他面前出了门。
段砚跟上来，丢给了他一个口罩，道：“别忘了这个。”
罗川拿过口罩戴上，没说话。
电梯走得很慢，段砚住七楼，楼下估计是有不少人要上来，电梯每一层都停了很久，好在他早就习惯这节奏了，只是不知道罗川怎么想的。
他微侧头，用余光瞟了罗川一眼。
没什么反应，甚至眼神平静得显得有些冷酷。
下一秒那冷酷的目光就对上了他。
罗川倾身按了电梯按键，把电梯取消了，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们谈谈吧。”
段砚安静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罗川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靠在墙上，一只手搭着另一只手的手臂环在胸前，看起来有点烦躁，也有点不安。
“嗯。”
段砚应了一声，跟他一起靠到墙上，看着对面的电梯门发呆。
良久，罗川低声道：“我是同性恋。”
段砚点了点头，看向他，淡淡地说：“我昨天知道了。”
罗川忽然笑了一下，笑了以后又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要是不说你就装作不知道吗？”
段砚左脚勾在右脚脚踝上，轻轻晃了晃脚尖，有些漠然地说：“这是你的个人隐私，你没主动提起，我自然不会说。”
“你怎么就这么体贴呢，”罗川看着他笑了笑，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语气刻薄地说道：“可你就不恶心我吗？”
段砚愣了愣，显然是没理解他的话：“恶心什么？”
罗川站直来看着他，红血丝爬上眼底，一脸讽刺地说：“因为我是喜欢男人的男人，还隐藏性取向和你交朋友，你就不怕我居心叵测吗？”
“你放心，我没这么自恋，”段砚想起张思黎那家伙伪同避婚的怂货，心想有的人还为性取向这事在迷茫呢，他却已经在用性取向当借口逃避俗约了，段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侧过头凝视着罗川，认真道：“再说了，男人喜欢男人又不是罪。喜欢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对此存在偏见的人。”
罗川嘴巴动了动，却还是没能说出话，然后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黄豆粒般大，划出眼眶直直坠到地板上。
罗川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感动哭，眼泪掉出来后顿时有点尴尬，他咳了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神色如常，也看不出哭的痕迹。
总之，那两滴眼泪来得很奇妙。
段砚转过头，背对着他偷偷笑了下。
“我就当你是朋友。”
一会儿后，罗川听到段砚这么说。
然后段砚就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按下电梯的下楼按键：“走吧，都快九点了。”
罗川跟在他身后，感觉此刻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特别不自在，于是干脆选择了闭嘴装木头人。
要找回出柜前和段砚相处的那种方式，罗川感觉自己还需要一会儿时间。
电梯里有住楼上的住户，是个慈眉善目的银发老太太。她看到了段砚身边的罗川后，笑眯眯问道：“朋友来玩啊？”
罗川有些意外地望向了段砚。
段砚笑道：“嗯嗯，孟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孟奶奶笑着指了指自己手上挂着的塑胶篮子：“去菜市场呢，老头子这几天总说想吃老江家的豆花，总嚷嚷着要吃，我不理他他就闹我，跟孩子似的，我被他烦得不行了就打算出去买点，小段你吃吗？要不要奶奶替你带一点，朋友呢，朋友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段砚会是老人缘这么好的罗川还处在意外中。
罗川家里祖父辈的亲戚早早都去世了，由于工作原因他和老人也接触得不多，这一时半会儿，面对老人的热情，不免有点紧张和无措，也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好，老人家会觉得他这个后生无礼或过于冷漠。
孟奶奶眯着眼睛看了罗川好一会儿，罗川才磕磕绊绊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孟奶奶您好！我叫罗川，大罗金仙的罗，山川的川！”
罗川说完了“大罗金仙的罗”以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段砚在旁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孟奶奶被罗川逗乐了，咯咯直笑：“你这孩子有意思，够大气！”
电梯门缓缓打开，孟奶奶迈着稳健的脚步先走出了电梯，低着头满脸通红的罗川其次，最后才是面带笑意的段砚。
孟奶奶回头一看俩人，问道：“豆花要吗？”
段砚回道：“谢谢奶奶，我俩下午不回来了，就不用麻烦您了。”
孟奶奶点了点头，理解道：“我知道，小段工作很忙的，奶奶理解，你们工作加油！等礼拜六日放假了，奶奶煲汤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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