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难伺候沐浴。(1/2)
楚岚伏在案几上,正在写最近收集来的情报。她咬着毛笔,凝思时,突然感觉门外落在竹简上的光线暗了许多,似是有什么挡了光。
她抬头,就瞧见一高大巍峨身躯,腰挂佩剑,逆光站立。
还未看清面容,却已闻得他玄袍上的血腥气。
“大公子……”楚岚听多了颜元真的劣迹,说不怕那是假的,现在恶人就出现在眼前,她再如何镇定,心中不免犯怵。
她忙丢下毛笔,站起身。她这时候的身份是他的姬妾,只是她完全没这种认知和献身的觉悟。还没想清楚怎么应付颜元真,他就回来了。
哎,好日子到头了。楚岚哀叹,面上也有些纠结。
她对这里的礼仪也一知半解,她是该上前,还是该跪拜?
她兀自站着,发呆纠结的时候,颜元真已经大步进来,跪坐在主位上,看向楚岚,勾唇凝视。只是盯着,一字不言。
明明她站着,他跪着,比她矮了很多,她却丝毫没有居高临下之感,反而被他扫过来带着讥讽的渗人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迫人气势,不得不服。
楚岚抿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到公子元真,她总得行礼。
回忆息娘的叩拜礼,她试着做,跪在案牍前,“见过大公子。”
她没有自称“奴”,觉得那个称呼挺变扭的。
心想古代规矩真是多,女人的规矩更多。这要是天天见颜元真,那她不得天天跪来跪去的。这么一想,简直牙疼。
颜元真在她身上略过几眼。别人眼中的美艳,对他来说,没有半分吸引力。
他只是玩味地睨着楚岚头顶上的发簪,那就是行刺利刃之一。
他心里冷笑,面上讥讽道:“海晏侯亡故,岚姬你未着白衣,穿的如此喜庆,可是心里早就欢喜他早逝?”
楚岚一怔,她的衣服,都是管氏替她备着的。管氏给的衣裙都挺艳丽的,穿上就像是争宠的孔雀。她不喜那种奢华风,专挑素净一点的紫罗衣。
却不想,落在颜元真眼里,还艳了些。颜元真看自己姬妾穿艳了,还不喜,竟然还挑刺,为海晏侯鸣不平。
难不成他喜欢看自己的姬妾穿着丧服,为别的男人哭泣伤怀,头上绿绿的,才高兴?
楚岚不知他的想法,她从别人口中早就知晓公子元真就这个德性,那嘴惯爱嘲讽人的。
她心里腹诽这人难伺候,想着自己该怎么回。
说自己其实是欢喜成了公子元真的姬妾,所以穿艳了点?
不不不,这要是她欢喜了,那公子元真要她侍寝,可不就顺其自然了。她才不要。
她没有抬头,保持跪拜的姿势,眉眼低垂,“侯爷亡故,我心神恍惚,吃穿都是别人准备的,没怎么留意。”没错,她只是为孟易川伤心过度,这样如公子你的意了吧。
颜元真“哼”了一声,重重拍了下案几,冷嘲热讽:“你是本公子的姬妾,竟敢心念他人,胆子倒是大,不想活了。”
楚岚十指抠着石板地,心里狂骂,这人有病啊,一会儿嫌弃她曾是孟易川的姬妾,孟易川死了,一点都不为孟易川伤心,一会儿又指责她成了他的姬妾,却为别的男人孟易川伤心。
真是一会一个说法,他到底是想她如何?
楚岚气得嘴哆嗦,公子元真果然如传说中的难伺候!
楚岚刚说了还为孟易川伤心呢,现在总不能立即改口,只能继续低头,憋屈道:“我错了……”她错了她错了,就该警醒点,不该上他的套,让他有机会,朝她撒气。
颜元真嗤笑一声,没再给楚岚施压。他解下佩剑,叫来女奴,“备汤,沐浴。”
“诺。”女奴惧怕公子元真,面上冷汗直流,战战兢兢下去了。
颜元真等着女奴备好汤池,无视还跪在地上的楚岚。
楚岚攥着手心,有些难堪。来古代,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般责难。她突然觉得全天下讨厌颜元真,也不是没道理的。就他这样爱折磨人的脾性,谁喜欢的了。
她心头浮上息娘的刺杀计划,颜元真死了,还真是为民除害,天下太平。不过,报复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就又歇了心思。
“你刚才书写何?”忽然,头顶传来颜元真的询问声。他似乎心情好了,音调平和,说话没了刺。
楚岚微微抬头瞧了颜元真手中的竹简,那是颜元真来的时候,她伏在案几上写的情报。
不过,她跪得腿疼,看颜元真老不爽了,低头道:“是我写给海晏侯的悼念词,准备烧了,祭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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