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前尘篇:鬼军可是,我觉得我还没死啊……(1/2)
作者:南唐遗少
山顶之上果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气’ ,阳光和谐的像碎金子一般的洒在地上,山顶的树木由深沉转为翠绿,果然少了那种神秘和压抑的阴戾之气!可是,仿佛四周都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看,只待夜幕的降临!
他们上山之后就各自‘休整兵马’坐的坐站的站躺的躺,山顶很空旷,众人刚到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散开来,没办法,一路上都神经紧绷,此时难得的放松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不用多说,君澜自行找了一个宽大的石头随意的坐了下来,样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仿佛自己就是局外之人一样!
三日至今日已是最后一日,一群人中的个别子弟,怕是还没见过生人那般惨死的模样,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早已无心争什么胜负,就在刚刚上山的途中南禹山各个方向的上空都升起了阵阵黑烟,折损的人数只增不减!也不知此时南禹山外面是什么情况,折损了自家的修士应当有人进来察看并救援才对,可外面却毫无动静!殊不知,那作观察之用的太虚灵镜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君兄,你不曾配剑进山,若是真遇上什么邪物,你待如何应对?”尹拂风有些担忧的道,虽然与君澜才相识几日可总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平日里‘见解独到’又都出奇的相似的缘故,他才不经意的一问!
君澜一笑而过,并不急着回答,他环视了一眼四周的景物觉得还算清净,他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棵树对着尹拂风道:“尹兄,看到那棵树了嘛!”
顺着他的方向看了看,尹拂风不解的点了点头!
君澜道:“树杈上有什么!”
“一只山鼠!”尹拂风回道!
君澜淡淡道:“尹兄你可看好了,我接下来就告诉你,邪物来了即使我不用剑我能用什么治它!”
说完,他扯下了左手护腕上的一条黑色布条,迅速的蒙住了双眼,此时他右手运转灵力,两片枯黄的树叶便落于他二指之间的缝隙里,他侧头并将右手举到眼前,镇定自若的听着周围的各种声音准备蓄势待发。
此时蒙住了那双不安分的眼睛,还颇有一翻仙风道骨的姿态,只是与那红衣却格格不入!
下一瞬那树叶便朝着那山鼠的方向迅速飞出,在苍梧的时候他拿树叶当刀片使这事儿也见惯不怪了,他的方位感极好几乎是准确无误!
可就在他以为要一击致命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人将树上的山鼠转移了,可纵使君澜蒙住双眼他仍然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刀锋割肉的声音,没错,有人受伤了!
他来不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耳朵一动一个闪身闪到了那棵树下,抓过那人的手,他果然摸到了一阵黏黏的液体,他想也没想便把那受伤的手背放到了嘴上止住了血液的溢出!
可那人的手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活像是抓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正奋力的往回扯,挣扎间君澜道:“别动,流血了!”他不好意思扯下蒙眼的布条,本是无意伤人怕见了尴尬!
可那人并不听他的话也不搭话,还是奋力的想要摆脱他的手,活像新婚的小媳妇儿受了委屈要以死明志一样,他还以为伤到的是一位女修,是因为不好意思才不停的抽回手,于是他又轻轻道:“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你先别动,手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于是他直接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一条窄长的红丝绸,他轻轻地将那红丝绸覆在那人的手上,缠绕了几圈后打上了一个生硬的结他才放开那人的手!
这时他木讷的伸出手去取下那块蒙眼的布条,边摘他还边心怀歉意的道:“抱歉啊,这位道…………”
待看清楚身前之人后,他脸上还挂着一个更加尴尬的微笑,风一吹就碎在了空气中,这不摘不知道一摘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云……云,云公子,你听我解释!”君澜直接想就地打个洞钻进去!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云挽歌正冷着脸站在他面前,怀里还抱着那只刚从树上‘截获’了的山鼠,那东西活像一只肥胖的大花猫,圆滚滚的缩在他怀里,整个画面反差太大,君澜还不能马上接受。
云挽歌冷冷的看着他,他解释道:“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额…………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救它的话它就死了!”
云挽歌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树上,一条蛇被其中的一片树叶死死的钉在那树枝上,画面仿佛与多年前山中偶遇的那位蒙眼救鹿的少年相似,得知君澜不是要吃它,这时他脸色才稍稍恢复了常态,不过这恢不恢复倒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君澜又道:“我这回真不是要吃它,抱歉啊,你的手…………我不知道会伤到你……”
话音未落,云挽歌冷冷地道:“无事!”
君澜心想:“若不是被自己连累不能配剑入山,方才云挽歌直接出剑的话想必也不会受伤了!人家讨厌自己也不是没道理!”
这时云挽歌怀里的山鼠炸呲起了皮毛,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四下逃窜开了!夜幕已经降临,四周危机四伏,动物对危机从来都是异常的敏感,阴风浮动间竟然有一种草木皆兵之感!
就在众人都开始警惕的时候,从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嗷嗷的粗狂又嘹亮的嚎叫之声,就像是战场之上士兵的擂鼓呐喊之声,声音越来越近,月黑风高阴森恐怖之意不言而喻。
很快,一群比黑夜还黑的事物黑压压的宛如大军压境般,灰蒙蒙的、顶着蓬头青面,咬着参差不齐又黄白交接的牙齿,拖着僵硬又拖沓的步子向众人逼近,没错,他们被一群凶尸包围了!
君澜心道:“果然,他在山下的猜测没错,真是一群以魂养魂的凶尸!而且是如饥似渴的!”
此物异常凶险!此时已经有人在与之交锋了,那群鬼东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修长得有些恶心的指甲宛如根根利剑,纵使与众人的仙剑对上也毫不示弱,身体腐臭又不畏惧伤痛,即使被断腿断臂了也还能重新接回去,指甲可能还带了尸毒,极其难缠,除非用陶符把它们直接烧了,可灵力低微的修士根本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在此地的十来个修士几乎都是以一对十,可是在场之人中,真正算得上可以以一抵十的不过屈指可数。
萧辰宇御着他父亲的追月剑,而云晔霖一边御着他的止水剑一边把某种药粉撒向空中以避免中尸毒,二人都奋力的与凶尸纠缠搏斗,场面混乱不堪,灵光是这黑夜里唯一的一点光源,寻之可见触之则虚无,君澜和云挽歌都没带剑,尹拂风不擅剑,但他可以凝水成冰用来杀敌,可此地根本无水可用!
此时君澜的灵刃之术,也可以说是拈花为刃之术便派上了用途,而云挽歌使的却是一根‘木剑’可能是随手折断的树枝,饶是如此,也被他使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灵光所过之处的凶尸皆是爆炸性粉碎,尸骨化灰!
整个山顶现在就仿佛是一个狼烟四起的古战场,为数不多的人,几乎每一个都要能撑起一只军队才能有一丝转机一般!
突然,君澜看见不远处,一具凶尸正要从侧面扑向萧辰宇,他一脚踢开自己身前的一具凶尸道:“萧槿,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萧辰宇抬剑一震躲过了那具凶尸的攻击,他应道:“管好你自己”!
可是下一瞬,又一具凶尸青目獠牙张牙舞爪的一顿狂吼乱抓,正要抓到萧辰宇的脖子时,他反应敏捷的抬剑一挡,可那具凶尸干枯且有力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剑锋,糖人一样的甩不开也扯不回来,导致剑锋无法回转!
就在这时,他身后又一具凶尸扑了上去,而他的剑已经被身前那具凶尸制住了,根本无法还击,四周的凶尸目露凶光越发的逼近,待背后那具凶尸扑上来时,毕竟不是低等邪物,萧辰宇以为他不死也要重伤,可正当他两难之时,突然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一撞,预料之中的疼痛之感没有传来!
云挽歌用‘木剑’挑开了他身前的那具凶尸,当他转过身去想看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之时,君澜站在他身后,背上已经挂上了三道血淋淋的血沟,他忙伸手扶住了他!
还未等他开口,君澜先冲他喊道:“你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我的话?你要是出事了,萧伯伯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萧辰宇看了看他的伤,也紧张的怒道:“都让你管好你自己了,替我挡着干嘛?你要是死了,扒皮算什么,父亲会直接杀了我的!”
这时,萧辰宇将君澜扶到一旁坐下,对云挽歌行了一礼以示感谢,此时的形势不容他多说什么,他转身又斩杀了那具伤人的凶尸!
就在此时,那群鬼东西原本双眼泛白空洞无神,现在却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君澜背上的伤口看,本来不该有的眼神,现在却充满了渴望,对血的渴望?自然不是!
那些凶尸一具具的慢慢的在向君澜靠近,萧辰宇一个闪身挡在了他前面,那尸群移动到距离他们十步之遥的距离时,突然单膝跪下了!一群人都愣在了原地,只听见尸群中有一具凶尸似乎是他们的头领,用只有死人才用的空虚缥缈的,患了肺痨似的腔调道:“主…人!”
“…………”
“…………”
众人一片迷茫和不解!
一人惊道:“他们……他们居然会说话!”
那具凶尸又道:“主…人!”它身后的上百具凶尸也跟着叫了一声主人,直叫得在场众人汗毛颤栗冷汗直冒!
萧辰宇的愤怒压过了好奇,他道:“滚开,叫谁呢!”
只见那群鬼东西,全都抬手指着他身后,于是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君澜,其余人也都看向了萧辰宇的身后!
君澜猛然间站起来疑惑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听见他说话,那具凶尸又道:“主人!”
君澜也万分疑惑,随即微愠道:“滚开,大爷我第一次来这南禹山中,谁他妈认识你们啊!别逮着个人就乱认主!”
听他说滚,那些凶尸果然往后退了几步!
他指了指那具凶尸道:“你……还有你们,死了上百年也该有了吧,我才多大?主人?谢谢抬举!”
萧辰宇不耐烦地道:“别跟他废话,疯狗尚且乱咬人,何况这还是一群有意识的鬼东西,既然会说话,想必也是凶尸之中的上等了,更需谨慎!”
那具凶尸听他这么一说,纵身越了起来就往他身上扑,一只干枯青黄的手,用修长的指甲缠住了他的剑锋就固定不动了,另一只手正欲发出下一轮攻击。
君澜见状,下意识的喝道:“住手!”
那具凶尸果然停了下来,双眼泛白的‘看着’他!君澜心想,不妨试一试,看那些个鬼东西要搞什么鬼,于是他道:“你们都给我滚,马上离开这里,滚的越远越好,不许伤人!”
“是……”
那群凶尸果然机械且僵硬的,挪动着艰难的步子,又四散开来朝四面八方涌了回去,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如退大敌般的喜悦,也完全忘记去了追击!
待那群凶尸走后,君澜腿一软就直接晕了过去,倒地不起,萧辰宇紧张的冲他喊道:“君若尘?君若尘?你醒醒?”
“…………”
君澜未应声,萧辰宇和尹拂风皆是忐忑不安忧心如焚,此时,萧辰宇对着云晔霖行了一礼,他道:“早闻忘川大公子医术精湛,还望晔霖君能出手相救!”
他看了看地上的君澜又道:“对于他之前对云二公子的冒犯之处,在下替他赔礼道歉!还望二公子不要介怀!”
说完他又行了一礼,他这人从来不轻言自己的过错,更别说给人道歉,此时到做的有模有样!
尹拂风则忧心云家会顾及刚才那具凶尸的所做所言而有所顾虑,也道:“是啊,君兄向来心直口快,但绝非心怀不善之人!”
这时,云晔霖莞尔一笑道:“在下并非见死不救之徒,二位还没给我机会搭话就说了这么多!怎知我就不肯援手了?”
也到是,他们一紧张就给忘了!
于是萧辰宇忙道:“那便有劳晔霖君了!”
云晔霖道:“无事!”
这时,云晔霖俯身给君澜把了脉,又仔仔细细的,反复查看了他背上的伤口,他起身纠结的道:“君公子伤口上的尸毒自行化解了,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而他体内似乎有别的什么东西,而且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但却是不久之前才刚刚被唤醒和催动的!”
云挽歌道:“兄长可知是何物?”
云晔霖摇了摇头,又道:“我之前在场外便觉君公子身体有异,恕在下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来!”
转而他又道:“萧公子,君公子在苍梧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吗?”
萧辰宇想了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要是经历了什么他怎会不知道,于是他摇了摇头确认了没有!
云晔霖又道:“可这君公子体内有与生俱来的灵毒!不久之前被人催化了!”
云挽歌道:“灵毒?何解?”
萧辰宇也道:“是不是之前喝的酒有问题?可我们大家都喝了啊!”
云晔霖垂眸道:“还不知!这君公子与常人体质不同!他的血液可以自行溶解其他毒素!”
尹拂风道:“非人?”
云晔霖摇了摇头示意不知!可晔霖君的医术在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连他都看不出端倪,那旁人也确实不敢忘下定论!
就在此时,漆黑的树林里一墨衫男子将这一切收之眼底,随后他对着身后的家仆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家仆就走了!
沧海云阁的高台之上,之前那家仆瞬间就出现在了楼方勤的旁边,也是对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想必是将刚才南禹山中的一切如实告知了!
这时台下有人道:“哎,楼宗主,你们家这太虚灵镜是怎么回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到底山中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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