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前世——风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1/2）

作者:南唐遗少

之前为了找云挽歌，君澜从清台山一路北上至云阳，途中都不带喘气儿的，他到觉得乐此不疲，为此裂魂剑可是抱怨了好几次，几次都差点把他从高空给掀下来摔成肉饼，不过，他全程可谓是马不停蹄比逃命还快，可这沿途风景各异，顾此失彼他也只得走马观花看个大概，此前说是急着返回苍梧，可他也在各地晃悠了好一阵子才彻底打算回去！

虽说他从小在苍梧长大，整个前半辈子都关在山外山里修习了，不过此间偷偷溜下山玩的次数也不尽其数，对山脚下的烟雨小镇上各处的美酒佳肴可谓是熟之又熟，此番回去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出来，这不，前几日从云挽歌哪里刻磨过来买药的钱还没花完，此时又刚好偷得浮生半日闲，一个人的生活总是要潇洒起来的。

很快君澜便进了一个叫风城的小镇，天色微灰镇上五颜六色彩旗飘飘，道路两旁挂满了繁华彻亮的大红街灯，不时还有烟花空鸣绽放，街上的人大多数以鬼面具遮面，扮相一个比一个恐怖，要不是还有些人气，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走到了地狱呢，多亏这胭脂水粉味混杂着各种吃食的芳香扑面而来才使得他清醒了些，这真可谓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此时，君澜正靠于一座石桥之上，桥之下随流水漂泊的各色花灯琳琅满目，让人忍不住感叹太触手可及的事物总归是转瞬即逝，他修长的手指无意的玩转着手中的玉箫，咋一看，还颇有一种翩翩公子遗世独立之感！

虽说桥下也只是平常之景，却也引得多情之人驻足留恋，一人立于桥头以面具遮脸难辨其容，她用女儿家那娇莺似的嗓音兀自道:“这叫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

君澜距离他几步之远，随意的支着身子，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自然而然的入了他的耳，他勾唇道:“姑娘此言差矣，流水此消彼长，谓之定律，落花时沉时浮，谓之宿命，有情无情旁人无可定论，它二者至此一生各凭执念，互赠长情也尚未可知啊！”

那女子闻声，抬头问道:“公子此言何意？”

“无他，只随口一提，姑娘莫怪！”待那女子转身时，君澜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这一句话，作为回应！

这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他一张笑颜，不时还有擦肩而过的人同他打招呼，人与人面具之下的眼睛，除了满目热情与喜悦之外，都操着一口他听不懂的地方话，综上所见，他只得兀自感叹:“这镇上……可谓是民风奔放啊！难不成还赶上了什么重大活动不成，这可真是巧了……”

沉浸了一刻他实在想不出来，索性将之抛于脑后，他向来方向感极差，于是整个人便只管跟着鼻子走，如他所言，无酒不欢，他也只往酒楼里窜，自古酒多的地方人就多，人多的地方总是卧虎藏龙，自然事故也多，要闻个什么风声这并不难！

此时，眼见一高楼酒旗飘飘，他一手负于身后，一脚就已经跨了进去，进去之后便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此前诸事缠身，他也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以这样惬意的姿态踏进酒楼了，坐定之后他抬手对一人招呼道:“劳烦这位小兄弟，给我来壶酒！越烈越好，多谢了！”

那小哥见有客人来，瞬间喜笑颜开，他躬身回道:“好嘞，这位客官请稍等，马上就给您斟来！”

趁那小哥拿酒的这档子，他仔细听了听隔壁几桌愈演愈烈如火如荼的讨论声，三两友人一壶老酒便开始漫无边际的高谈阔论着什么，这令人费解的地方话实在令他抓狂，只是隐约可辨别出‘敬亭山’‘八卦阵’‘阴兵借道’‘群仙荟萃’这么些个词儿，谈论声引得周围几桌的人都驻耳倾听了起来，只说得一众人精神抖擞，这乍一听，还以为是某说书先生戏折子里的那些个常用的套词呢，仔细一想，外面那些扮相怪异妆容拙劣的游民，又不像是走错场子那么回事儿，不过这些志怪言谈他从小到大也听得不少见得不少，此时他也只是付之一笑罢了！

彼时，那小哥已经斟了一壶酒来，放下便道:“客官，您慢用！”君澜顺势将他按于长凳之上，他瞥了一眼门外热闹的街道，问道:“小哥知不知道这外面这么热闹是准备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那小哥笑容可比他更胜一筹了，也兴致勃勃的同他娓娓道来:“客官有所不知，明日便是镇上一年一度的鬼节，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中元节，这外边儿正准备着明日的祭祀活动呢，据说明日地府大赦，以故之人的魂魄可以回家探亲什么的，所以这各家各户有魂的招魂，没魂的驱鬼，什么杂七杂八的道士也请了一大堆，正不正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多半也是混吃混喝徒有虚名罢了，至于外面那些鬼面使者，那都是人扮着玩的，就图个热闹罢了！”

“道士！中元节！”君澜转念一想，明日恰逢七月十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么依据传说，这凶神恶煞都放出来夜游了，岂不是要为所欲为了，这些人居然还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搞热闹，真是奇也怪哉！不过他还是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如此这般，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哪里哪里，此地向来如此！您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那小哥咧了个笑容！又上下打量了君澜一番，见他红衣随意落座，虽风尘仆仆，但雅痞间倒也不失风度！他道:“公子远道而来，也是前往敬亭山凑热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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