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六零年（13）密战人生（13）……（1/2）

李雯雯下了吉普车，正了正自己的军用书包，跟着副厂长王叔走近大华百货公司。

司机把吉普车停在百货公司橱窗下面，车子熄火，一个人在外面看车子了。

大华百货有2个天蓝色漆实木大门，2个玻璃橱窗都用天蓝色漆的钢筋条焊死了。

大华百货是山东青岛人开的，因为青岛和新海都是海滨城市，用天蓝色油漆大门、门窗，体现海滨城市大海的色彩，比较洋气。

李雯雯和副场长王叔从右侧大门走。

这个营业大厅卖布料啊，针纺织品，鞋帽啊，文体用品啊，比较安静。还有通往二楼的木楼梯。

隔壁那个大厅是卖日用杂货的，锅碗瓢盆，扫帚簸箕，连柳编筐、扁担都有。

李雯雯朝那边大厅一看，卖大铁锅的，水缸的、腌菜坛子都有，很多人，有买东西的，有卖东西的，有陪着来看热闹见市面的，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

一楼的地面是水磨地，有红绿花纹水磨地板铺成的，雪亮的。

柜台货架都是实木的，营业员不直接收钱。拿个三联单据本，只负责开开单子，收钱的在楼梯口两处，早上不忙，就一个收款处开了。

可能为了安全起见，收款柜台高高的，收款人可以俯视你，你要把手举得高高的把单据从一个拱形小门洞里，把单据递给收款的，付钱，小票盖章，收款台留一联会计联，顾客拿着提货联顾客联，回柜台提货，提货联给售货员，提货走人，顾客联自己留存。

是单位购买的，还要开抬头名称，换正规×票，私人买东西不开×票，凭顾客联享受售后服务。

李雯雯站在楼梯口，等副厂长王叔找人了。

二楼就有1个木楼梯可以上去，左右边再分两处楼梯，右侧办公区域，闲人免进，直冲楼梯口有个小房间，是办公区域值班室。

是顾客，你要走这边，对不起，有人会阻止你，从那边走，墙上有提示，还是有人朝办公这边闯。

六十年代，城市市区还是有很多不识字的。

二楼营业面积比一楼要小点，但是缝纫机、自行车，木质家具等值钱的商品都在上面，还有收音机挂钟手表，成品服装，价格高的皮鞋皮包，还有工艺品，挂在墙上的装饰品，花瓶塑料花，还有五金工具，电炉，灯具，电灯泡等等。

一楼两边楼梯口有小仓库，二楼也有。

李雯雯站在二楼楼梯口窗户朝外看，还有家院子了。几辆三轮车，几辆平板车，没有汽车，有户人家住在里面看大门。有个大仓库，天蓝色漆木门锁着。

“雯雯，过来，我们跟着这位师傅走。"

一个戴眼镜，穿围裙，脖子上挂着一根量衣服用的塑料皮尺的小老头走过来了：“侬做衣服的哇，个子好高哩，怪费布料哩,侬呀，跟我走，选布料哩!"

李雯雯想这上海人除了他们本地人，其他地方都是乡下人吧？那我应该用新浦街话回答他么？

我还怕他听不懂新浦街大普通了，还是用普通话吧!

“师傅，布料有弹力的么？"

“没有!"

“有纯色或者暗格子图案的布么？”

“有!”

李雯雯三人走到布料柜台后，有个小门进去，是一个长方形制衣坊，成品衣服都挂在墙上，用大头针别着做衣服单据，裁剪台，2台拷边机，4台缝纫机都有人忙着。

“小同志，我替你量下尺寸!”

男女有别啊，小老头还没有李雯雯高了，叫一个个子高的本地女师傅来。

尺寸量好了，开始选布，李雯雯坚决不要的确良。

她提出要求了：“老师傅，有没有耐穿，透气，薄点的布料，有没有摇粒绒？”

老师傅找出一匹深蓝浅蓝横条纹的布来，李雯雯看好了，有点英伦海洋风。

“就它了，摇粒绒了？”

“有摇粒绒毛毯，没有成匹的布。"

“那就2条深蓝色的摇粒绒毛毯。”

“我叫人从柜台拿给你，你要做什么款式，我们这里有样衣，你可以参考一下。"

李雯雯指着一件连衣裙说：“蓝色横纹的棉布做2件连衣裙。”

“第一件，圆领，肥一点，可以直接套头穿，七分袖，长度膝盖以上，2个明口袋，明口袋旁边开暗口袋，口袋大点，暗口袋衬布用同款布。"

“第二件，娃娃领，长度膝盖以上，前面对襟加木纽扣，要腰带，要明口袋和暗口袋，长度和第一件一样，长袖，每个袖口用一个木纽扣，不要装饰钉上去的假纽扣，要可以解可以扣的，2件裙子要穿起来好活动，好跑步。”

小老头看了李雯雯一眼，问：“摇粒绒你准备怎么做？"

“宽松连帽不带领子的外衣，肥一点，对襟加木纽扣，木纽扣要多备几个，防止我掉了，明口袋暗口袋都要大点，要时间来得及，再做条同色摇粒绒裤子给我，裤腰裤腿都用扁的松紧带。再做2副五指手套给我。”

“边角料剩的话，我有用要带走，我妈妈怀孕了，这些边角料我要替小弟小妹拼起来做小衣服，猫软。"

小老头老师傅又深深地看了李雯雯一眼，又问：“你用塑料纽扣也行啊，非要用木纽扣？"

“嗯，我姓李，木子李，我喜欢木纽扣。”

“雯雯，你说的款式，做出来，能好看么？副场长王叔插嘴。

“不知道，我想像的，我要皮肤白点，穿麻袋都好看，王叔，我等会要剪头发，买皮鞋，还想买香粉什么的，你干什么？"

“我去茶叶店，中药房看看，雯雯，这条街上还有文房四宝店，你喜欢书法，可以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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