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还真给渡了明重焕不知道，这船药是那……（2/2）

“哦——”

男人接着劈哩啪啦讲了一堆来南境该去哪里游玩；哪里又有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去尝尝......诸如此类，非常之热情。

他还不时转头指说曾经带着这孩子去过哪了，十足的人生幸福就挂在他脸上。

而没带过孩子的明重焕，也只能配合着附和笑应。

不管如何，明重焕得出一个结论——如何在这偌大的地域继续生活下去，实在是个大问题。

从前他有过漂泊不定、住食将就日子。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度过那段日子的，明重焕一时也模模糊糊，只记得那段时间里，自己好像又过得挺快乐的。

身上仅存的，也只有那不明来历的袋子了。

明重焕又从里头拿出内容莫名的册子，翻了翻，心想这册子背后的圆环，搞不好可以拆下来卖钱。

可这一拆，扣在一起的纸张便会散了，到时候拿着又乱又麻烦。

......算了，给它散了罢。还是钱重要。

正想动手，就觉得有人往他这里靠过来，就是那个对他要看不看的孩子。因为距离近，孩子头上的斗笠边沿都戳到他手臂了。

“嗯？”

坐在船舱里又得屈着身子，明重焕这一疑声，男孩就抬起脸来，那斗笠便拍在他面上。

“......”

孩子仍是捧着那株药草，但眼神是追着册子跑的。他应该也对这特别的册子感到兴趣了，过去他也完全没见过相似的东西罢。

也是因为他靠过来，明重焕才发现这孩子手上还带着剑茧。

“哎！你就给他看看嘛！小子现在八岁了，也识得字了，正高兴着呢！”

那男人见这情景，便这般说道。明重焕也从这八岁娃脸上，看到小孩子才有的，那种对事物好奇的神采了。

他唉了声，随便翻一页，就让这八岁娃从最上头看起。

字迹仍是杂乱，刚好可以挫败一下这小子的好奇心：

“......趁着这样贴近，深深地将自己埋进他的气味里。耳侧是轻声的低喃，拨弄心尖，如同......”

......

明重焕装作无事地往另一页翻去了。

※

明重焕放缓脚步，原来大河这一边繁荣多了，路上来往的人和店铺也多了。有商队从路中央经过，挤得很，他于是先停下，也顺便了解路旁那大锅里炒了什么东西。

甜糖的香味扑面而来，明重焕瞇起眼，想到自己几乎忘记甜糖的味道了。他也发觉，这世界的生活型态和从前熟悉的，并无明显差距。

伫足一会，他又探头，看有没有把人跟丢。

下船后，明重焕就一直跟着那对父子俩，其实也是因为他不知该往哪去。

而人家早就发现他一直跟着了，在一处路口，他们停下来，就抱臂直面着他，要他解释。

“同路、同路。”明重焕指着前头，笑答：“我也要往那里走。”

那男人当然没信，但又思及明重焕是个漫无目的的旅者，对南境一点概念都没有，也不好直接要求他别跟着了。

倒是孩子脸上浮现期待的笑容，他拉了男人衣角，指着明重焕说了几句话。

明重焕若没听错，那孩子居然说了什么“带回去当仆人”的话。

“啊？”

明重焕疑声，心里忽然升起被劫走后半生的惊恐。

男人瞥了他一眼，摇头制止那孩子。

孩子突然拧眉了：“我想要家里有不是南境人的人来当仆人！”

“......”

......听起来这小子家里不简单啊，明重焕暗想道，原来已经有不少家仆了是嘛？

但是，他既然有这样的家境，那还需要搭方才那艘平常不过的船吗？

心有疑虑，明重焕还是决定先撤了，于是速速说道：“那，我继续往前了哈。”

刚说罢，却被扣住肩头，明重焕见男人指着路旁一扇大门：“反正我们到了，你也可以进来坐坐再走。”

“不了、不了。”

他赶紧婉拒，再往旁边一看，那门后应是深院，上头木匾大大地提着“西山别字”。

男人也作罢，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地说了：“出来冒险，定是会遇到窘境。不过南境就这么大，什么都尝试一点，你一定会有所收获。”

“......是。”

小孩子嘴还翘着，但还是给他挥手再见了。

明重焕叹气，算是道了别，便继续往前头走了。

踏着略略沉重的步伐，他心里开始盘算：该在哪时候将自己埋起来，然后，去那个该去的地方。

只是还没走几步路，明重焕便听见后头，有个极熟悉的声音唤了他：

——“重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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