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第二十四章
“这声音听着好像是李兰花。”袁宵见祝炎不亲自己了, 反而被林子深处嘀嘀咕咕的谈话声夺取了注意力, 不禁暗地里撇了撇嘴,暗骂这李兰花就是个扰人好事的贱人。
祝炎仿佛察觉了袁宵的不满, 他轻笑一声, 照着袁宵的嘴唇啃了一口, 随后在其耳边低声保证道:“其余的先欠着, 回家都给你。”
不得不说祝炎还是有两下子的,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原本就要炸毛的袁宵, 抚摸得服服帖帖柔顺乖巧, 他拉起袁宵的手悄声接近那片小树林, 走近了这才听清楚了接下来的内容。
“我和祝老二这日子是越过越没意思,本以为分了家靠着我们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好日子都让那老祝家过上了,自从那傻子好了以后,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 而我们家却越过越穷,这上哪说理去。”李兰花的声音很特别, 尖细中带着绵软,说起话来自带一股子撒娇的味道, 这十里八乡的就属她的声音特别。
祝炎听了不禁打了个寒噤, 若不是他想听清楚那其中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恐怕他早就带着袁宵离开现场了。
那头, 久久未说话的男人开了口, “兰花, 那祝老二就是一个怂货,欺软怕硬,我当初就说你别嫁他你非不信。”
“我能怎么办?我当初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哪里想到你连和那婆娘和离的勇气都没有,我也想自己有个家啊。”李兰花此时已泣不成声。
这一哭把对面那男人的心都哭碎了,只听那男人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才低声哄道:“我虽然不能休了我家的恶婆娘,但你偷偷跟我过,也好过跟着那蠢材遭罪好啊。”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自己选择的就要自己受着,只是这日子真是一天难过一天,六哥你说我该咋办啊。”李兰花停止了哭泣,转而变成小声的抽噎。
男人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这样吧,你还像以前那样跟着我,我会偷偷接济你,你就这么跟着祝老二过,我真的不放心,他当初能那么对原配,以后指不定也要那么对你,咱俩偷偷在一起,以后你遇事了,我还能帮上你一把。”
“嗯,还是六哥你对我好。”李兰花不再哭泣,如今说起话来也腻得人不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李兰花口中的六哥,此时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早就该这样,以后六哥赚了钱也都给你。”
“还是六哥大方,兰花也不能白了六哥,待我打探出老祝家做豆腐的诀窍,第一个告诉你。”说到这,李兰花也发出一连串尖细的笑声。
在李兰花笑完之后,那个六哥又开口问道,“诀窍?这做豆腐不就是那么一套老方法嘛,这其中还存在着什么诀窍?”
“那当然了,你没看老祝家的豆腐卖得有多快,我也托人帮忙买过他家豆腐和豆花,那味道真的不是咱们能做出来的,还有那豆花,让人吃完一碗还想吃下一碗,简直了!这里若是没有诀窍咋能这么好吃?”
“好,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李兰花和那个名叫六哥的男人,说了好一阵子的悄悄话,祝炎和袁宵也偷听了很久,在小树林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后,两个人这才红着脸往家走去。
到了家,祝炎就开始回想刚才在林子里听到的对话,他真的很难想象,这祝老二在得知李兰花偷人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他今天曾多次想要去告诉祝老二这个事实,但他都忍住了,要想给祝老二致命一击,现在绝对还不是时候,他要待时机成熟,让祝老二体会一下原主生母曾经遭受的痛苦。
至于李兰花口中的偷师,他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做的豆腐和豆花都只是最简单也是最平常的方法,唯一不同且最重要的,那就应该是他的泉水了,有泉水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担心。
与祝炎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袁宵,令袁宵沉思的并不是李兰花和野男人的对话,而是那野男人的声音和名字,他思虑良久,最后抬头对祝炎说道:“阿炎,我觉得李兰花嘴里的六哥,好像是袁家村的袁老六。”
祝炎因袁宵的缘故,对袁家村很是敏感,他侧过头看着与他一同坐在桂子树下的袁宵,双眸中尽是担忧,“是你以前的亲戚?”
“我们村里姓袁的有很多,差不多都沾亲带故,袁老六这个人偷鸡摸狗样样都做,而且还和好多女人扯不清。”袁宵话说到一半,自己又笑了起来,“他和李兰花有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祝老二若是知道了,还不气死啊。”
祝炎仿佛被袁宵脸上的笑意感染了一样,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咱们先不急,李兰花和袁老六才刚开始,肯定处处谨慎,咱们现在也要好好过日子,自然不能把时间放在他们身上,待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松懈,到时候咱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嗯,都听阿炎的!”袁宵抱住祝炎的手臂,将头靠在祝炎的肩膀上,望着浮在天空中的云朵,想起白天在林子里祝炎说的话,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祝炎刚爬上火炕,袁宵就被子里钻出来,一脸期待的望着祝炎,见祝炎好像忘了白天的承诺,整个人忽然蔫了一样躺在祝炎身侧,时不时伸出手指在祝炎的手背上画圈圈。
祝炎把袁宵的一切行为都看在眼里,同时也想起,自己白天和袁宵在树林许下的承诺,便反握住袁宵的小手,起身将袁宵罩在身下,与其四目相对,在袁宵要开口的时候,抢先说道,“我来还早上的债,你觉得可好?”
“阿炎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忘了,嘿嘿。”袁宵原本郁闷的脸,渐渐被欢愉所取代,他双目含情的望着祝炎的眉眼。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都能办到。”祝炎在袁宵伸出双臂环住自己的脖颈时,便低头封住了袁宵的嘴唇,把两个人想要倾诉的情意,全部转化为此刻的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祝炎和袁宵的吻技都有了些提升,终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接吻就憋成大红脸。
祝炎渐入佳境,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他开始沉迷于舔舐袁宵的嘴唇,袁宵也是一个很有学习能力的人,他学着祝炎刚才的动作,回吻着祝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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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不知道自己和袁宵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仅知道他和袁宵彼此好像痴缠了很久,以前他是自己解决过,但却没有让别人帮忙过,就在昨晚他尝到了袁宵帮自己解决的甜头后,更加喜欢缠着袁宵了,同时也主动帮袁宵弄了很久,两个人都初尝禁果,这一来二去的,更是不知鼓捣了多久。
“唔……阿炎我手疼。”这是袁宵起来后的第一句话,他头上顶着一撮呆毛,整个人趴在祝炎的身上,委屈地画圈圈。
早上是男人活力最充沛的时间段,祝炎倒吸一口气,抓着袁宵那双正欲继续撩骚自己的小爪子,放在嘴唇上亲了亲,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想起昨夜的旖旎,还有袁宵那动听的呢喃,越想越不受控制的祝炎,在自己再一次失控的时候,抱着袁宵起身,在袁宵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并安慰道:“下次我注意一些,你就不会累了。”
“其实……也不算特别累……”袁宵想起昨晚的事,白皙的俊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他以前总想着生娃容易,可当他握住祝炎那处的时候,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某个地方,果然生娃这事儿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不然按照祝炎那尺寸,肯定会出事。
祝炎被袁宵这奇怪的话搞得有些懵,但一想到今早是他要卖豆渣玉米饼的日子,便绝了想要继续调戏袁宵的打算,起身穿衣带着袁宵去准备烙大饼。
豆渣玉米饼很好做,在豆腐磨好了,将新鲜豆渣里的水分拧干,便可以和玉米面混合在一起,揉团做饼,祝炎和袁宵在厨房做了示范后,家里的女人也都学会了,纷纷上前帮忙。
若说老祝家的优点是什么,那就是人多心齐,关键时刻都拧成一股绳,经过一大早的忙活,老祝家的人吃好早饭,都拿着东西去了镇上。
自从有了老祝家的豆花后,镇上的早晨更加热闹了,这一大早,老祝家的豆腐摊前就站了一群人,都是在等祝炎家的豆花。
祝炎见今天人还挺多,便开始和老顾客介绍起来,“刚烙好的豆渣玉米饼香酥可口,搭配豆花一起吃,保您一早上都不饿。”
“真的?这味道闻着就香!快,给我,我要吃第一口!”陆招福刚到摊位前,就听见祝炎的话,忙不迭使出吃奶的劲儿,从人群中挤上前排,接过袁宵地过来的豆渣玉米饼就咬了下去。
随后陆招福就安静了,在场的人也安静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等待着陆招福的评价,可是陆招福现在完全不说话了,他能发出的声音也就只剩下那咔嚓咔嚓咀嚼食物的声音。
“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话了?这豆渣玉米饼吃着怎么样啊,你倒是告诉我们啊。”有急性子的食客开始催促陆招福。
陆招福在听到大家的催促后,这才回过神来,没有理会大家探究的眼神,上前抓住袁宵的手,“这个饼怎么这么好吃啊,我还要吃,你有多少我都能吃下。”
在场的食客一听陆招福这么说,当下也纷纷开始抢购豆渣玉米饼,一时间老祝家的豆腐摊又一次挤满了人。
祝炎和家人更是忙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街角站着的人。
“祝大哥你家明天还卖刚才那个饼吗?我想明天买一些给连海送去,他这几天好像很忙,不能陪我出来,这饼那么好吃,我也不能自己吃独食,想着让他也尝一尝。”陆招福在食客散尽后,仍是恋恋不舍的站在摊位前看着老祝家的每一个人,那样子就像生离死别一样。
祝炎对于吃货的世界不是特别了解,同时他也知道陆招福就是那样的单纯个性,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绕圈圈,“明天会多烙豆渣玉米饼,你放心你的连海肯定能吃到。”
“那太好了!如果你们明天不卖,我肯定会后悔死,我今天只顾着自己吃,忘了给连海留,我这样做太不够兄弟意气了,我很后悔。”陆招福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低落,他对着祝炎和他身后的大家摆摆手准备告别离开。
那头,袁宵开口叫住了陆招福,他把自己昨天摘的野果子用树叶包成了好几个包裹,全部塞给了陆招福,在陆招福不解的眼神下,继续解释道,“我昨天答应你的,我特意和我夫君上山给你摘的,这里桑果子最多,酸酸甜甜很好吃,你拿回去和你家连海一起吃吧,这样你就够意气了!”
“啊!”陆招福的长相虽然没有袁宵精致,但他的长相放在普通哥儿里,也算是出挑的了,白皮肤丹凤眼圆鼻头小嘴巴,给人一种秀气可人的感觉,如今他秀气的眉眼里更是盛满了惊讶,他抱紧袁宵塞进自己怀里的树叶包裹,吸吸鼻子笑得眼睛就剩两条缝,“谢谢你袁宵,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这就去和连海一起吃,谢谢你好兄弟!”
“哎,你等一会儿……”袁宵话还未说完,就瞧着陆招福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不禁嘴里咕哝着,“怎么这么轻易就拿别人当兄弟,被骗了找谁说去。”
“因为他相信你啊。”祝炎悄声走到袁宵身边,偷偷握住袁宵的手,望着热闹的集市,在袁宵耳边轻声说道:“袁宵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美好的,你可以有我做你的夫君,有阿奶他们做你的家人,有招福做你的朋友,只要你肯相信他们。”
“阿炎……”袁宵抬起头望着祝炎,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他执意去看祝炎,不禁眼里有了一层水雾,他移开眼睛,用力的回握祝炎的手,轻轻回答道,“我现在只相信你,但是我会慢慢相信大家。”
“嗯。”祝炎侧过身露出一张阳光十足的笑脸,用另一只手揉了一把袁宵的头顶,催促道:“咱俩去帮阿奶收摊儿吧,这个时候太阳挺足的,早些回家免得都晒坏了。”
说着,祝炎和袁宵就开始帮家里收摊儿,没过多久一家人就乘着驴车往家赶去,在驴车离开镇上的时候,袁宵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在他装作无意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发现了躲在街道角落里的人,嘴角不禁涌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自从到了家吃了午饭,祝炎那双眼睛都没从袁宵身上移开过,现在的袁宵动不动就偷笑两声,而且那笑容还不是平时的那种笑容,反而更贴近当初村里大闹狐狸精时的笑容,这小子怕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吧?
他要盯着点才行!
农家的下午也没有清闲的时候,祝老头子被村里的人请去帮忙盖房子,本想要带着祝炎和袁宵去瞧瞧热闹的,但抬头一看自家老太太那张冷脸,立刻绝了念想,乖乖领着祝老大和祝铁蛋这两个老伙计出发了。
祝老太太更是带着家里的女眷,去里正家看新布的花样,祝老太太在走的时候,还叮嘱祝炎,“阿炎,等阿奶走了以后,就把门倒锁上,我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我怕你再出了事儿,这才让你在家看家的。”
其实不光祝老太太觉得不对劲儿,祝炎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暗地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但是为了不想让家人担心,他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拿着一簸箕的豆子,对祝老太太笑笑,“阿奶,你肯定多想了,你放心我今天和袁宵在家挑豆子,哪都不去。”
“嗯,好乖孙。”祝老太太转身又对着袁宵说道,“袁宵,你盯着点家里的门,还有你俩也别总挑豆子,那东西累眼睛。”
“嗯,阿奶你放心。”袁宵笑得一脸忠诚,在祝老太太恋恋不舍离开后,这才把门从里面锁上,并走向祝炎,学着祝老太太的口吻,“阿炎呐,别总挑豆子了,那活儿累眼睛。”
祝炎知道袁宵又在调皮,伸手点了点袁宵挺翘的小鼻头,“家里除了挑豆子真的没有别的事做了,而且这东西不累眼,我累了的话会去歇一会儿,你乖一点,去自己找东西玩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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