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1风萧萧兮易水寒，……（1/2）

当初是谁说过不会有人的人生是顺风顺水的？不是坎坷不平，就是荆棘满路。

从出生直到高三运动会开始的前一天，乔重里的人生中就不存在“坎坷荆棘”这种玩意儿。

乔重里一直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但凡不顺，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不努力。

学习不好而沮丧伤心，那是因为没努力学，谁还能是个智商十几的傻子不成？

人际关系处不好，那是因为太过随意地闯入了他人的私人领地，谁还能一辈子没个知己不成？

恋爱谈不好，那是因为没有技巧性地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谁还能一辈子单身狗不成？

这三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因素，前两项乔重里可以说进行得非常顺利——学习打小名列前茅，轻轻松松就拿满分，周围也并非是那种死板的学霸朋友，都是高情商的有志青年。

而乔重里人生中的意外，几乎全与一个人有关。

他叫赵腾言。

……

“重里，老班刚找你来着，你有空了就去趟他办公室吧。”乔重里洗了手刚出卫生间，遇到了顾文初——他前排男生，和他关系不错。

“好的。”乔重里点点头，从裤兜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丢进垃圾桶，“谢了。”

说起来，这种举动换个人做会觉得这人gay里gay气的，换句不好听的就是娘不兮兮。

但乔重里做起来就是件特自然的事，和呼吸一样简单。

“客气什么，都是哥们。”顾文初与他擦肩而过，走进厕所。

乔重里走到教室门口，没急着进去，目光在后排课桌上扫视一圈，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脚步顿了顿，拐个弯进了办公室。

“……已经是最后一年了，真的需要加把劲了啊。”乔重里的班主任，姑且称他老谭，语重心长地对站在他面前的男生说勉励话语，“有没有想好的志愿？比如B大？”

乔重里脚步很轻。

办公室里只有老谭和那个男生在，乔重里的出现也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乔重里在一米之外停下，他在等这次谈话结束。

如果没猜错，老班和他的谈话内容是换汤不换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高三了啊，也没那么多时间再去做激情动员演讲了，利用课余细碎时间挨个谈话，效果似乎略强。

乔重里微微叹了口气。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片刻的沉默后站在老谭面前的男生开口了，嗓音是已经过了变音期的青年音，虽不说是字正腔圆，但听起来也很让人舒服，尤其加上他彬彬有礼的态度和敬词，“但很可惜，我自己的底子我很清楚，您要说让我考个二本我还能自信地答应您，但一本重点……真是强人所难了。”

学霸般的措辞，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人是个名不副其实的学渣。

乔重里右脚轻轻在地上点了两下。

“你是个好苗子。”老谭看到了乔重里，冲他点了两下头示意他过来，同时对面前男生说了本次谈话的结束语，“不要磨灭你的天赋，一定不要放弃，赵腾言。”

“是。”赵腾言轻轻勾起嘴角，冲老师鞠了一躬，“谢谢老师，那我走了。”

“去吧。”老谭挥挥手。

赵腾言冲乔重里走过来，乔重里与他目光相触。

赵腾言眨眨眼，突然伸出手，这动作就好像马上要和乔重里来个拥抱似的。

乔重里一动不动。

赵腾言手臂伸长，勾走了乔重里身后柜子上放着的书包：“先走一步？”

“……”乔重里说，“早餐在课桌上，你自己吃。”

赵腾言：“……我还能吃到？”

这不等于把小肥羊丢到一群饥不择食的饿狼嘴边吗？！

赵腾言飞快离开了办公室。

还能彬彬有礼地和路过的老师打个招呼。

三好学生的代表，舍他其谁？

乔重里叹口气。

宛如智障。

也不知道早上是谁睡得昏天黑地半天叫不醒，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跑来学校，悲催地被老谭第一时间叫过去谈话。

赵腾言每天都是跑步上学，无论迟到与否，雷打不动。乔重里曾经尝试和他一起跑，后来果断放弃，四肢发达的人头脑大多简单，为了性格互补，他还是乖乖坐公交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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