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茶言（1/2）

书泠去了景和宫，见那位三皇子殿下，他叫顾华宣，排行老三，在众位皇子中，他无甚过人之处，要说最受人称道的无非是一把温和性情，他温和得就像没有经历高山低谷的春水，只懂得水光潋滟，微波荡漾，其它的海浪滔天，势如破竹，他通通毫无具备。

书泠在宫中日子不算短，她熟悉的人不多，数来数去就有三皇子一个。

顾华宣脾气和善，他心里有善意，气息里有暖意，他素来体念身边的随侍，不管是跟在身边的人，还是跟在皇妹左右的人，他都给予了足够关照。

不过书泠成为了特殊之人，原因兴许是她为尚书之女，皇子尊者，当尊而重之，而且尚书家的女儿长得标志，她眼神里盛满柔和，眼角尽淑慧之彩，她整体的面相甚讨得人喜欢，且嘴巴能说会道，旁人看不出的道理，她一眼通透，难免得到人心。

书泠对于高贵的皇子从无非分之想，她只单纯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然后便坦然与之交心。

顾华宣请入沐浴风雪的人进殿入座，他道，“风雪难阻，想必是急事。”

书泠依照行礼直问，“三皇子为何不去看看公主？”

“喔，皇妹是让你来找我过去麽？”

“不是。”

“那你为何而来？”

“三皇子是与公主生疏了不成？”

“莫姑娘说的哪里话？”

书泠一时语塞，她的全名叫莫湘雨，不太顺心的名字，听着就是注定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

顾华宣察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进了宫，原来的位分和名字一一被去除，她如今是书泠，不再是尚书令家的女儿莫湘雨。

“其实皇妹自打醒来就不太与我亲近，我去了只能让她更烦心，你又不是不懂。”

书泠难以理解兄妹之间的嫌隙，“三皇子何故这样想？”

顾华宣心里不由自主痛起来，他想着自己为何这样认为？难道不是太子存心在先，然后所有被连累的皇子一同效仿？

北齐当今皇上子嗣兴旺，他的四个皇儿，最长已封亲王，为承顺王，他常年在师门中钻研武学，少有回皇都探望至亲；

而二皇子亦在半年前封王，为福襄王，守关河一带封地安分守己过日子，他那边没有过多的风吹草动，常年只闻安好两个字送达皇城慰问父母。

至于三皇子顾华宣，他人年纪二十有一，长四皇子即太子一岁，如今还住在宫中，就在这景和宫里，他平日多半闲悠，闲来无事可陪同太子去会会群臣的公子人家，他日子过得还算自在，一来不用跟随父皇勤政务政务；二来不用受百官的指点品评，他过得即是最舒心，不像四皇子，明明年纪最小，却背负最沉，似乎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还有见不完的人。

书泠拿起茶壶倒水，泡出的金骏茶，茶水盛金，茶香温雅，它斟上满杯送与尊贵皇子道，“公主一年前去东楚，是不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

顾华宣接过满怀香茗，他垂着眼，面容看不清楚反问，“书泠何时起了这等兴致？”

书泠道，“不是兴之所至，是公主问起了。”

“哦？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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