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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钦天监惩法师惹怒王爷心经的每一页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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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倒也顺从,不卑不亢,道:“贫僧跟小施主走便是。”

梁深僵在原地。一介被贬谪的亲王,权力尚不如钦天卫掌监使容知许,平日倒不觉如何,现在只觉得满口讽刺苦涩,加上容知许刚才若有若无地提示,梁深是又心虚,又害怕。

走的时候,梁深低垂着眼眸,几乎不敢看法师的双眼,只感觉是自己和他探讨此事才将他拉入泥潭,又愧疚,又耻辱。

法师在梁深面前,双手合十诵了句佛号,道:“多谢王爷两次相救,一切结果皆有缘起,相遇即是缘分,既然万事已定,多忧无益。”

容知许伸手,冷淡而又彬彬有礼地道:“法师,请。”

追风向容知许揖了揖,带走了法师。

回去的路上,气氛降至冰点。

左相宜一会儿偷偷看一下铁青着脸的容知许,一会儿看一下低垂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梁深,犹豫着怎么开口,他心不在焉,脚下突然绊倒,旁边的两个人均手明眼快地一左一右将他抓住。

梁深与容知许对视一眼,容知许的眼里已经褪去了冷意,梁深苦笑一下。

左相宜看两人似乎是有缓和,便试着开口道:“梁兄,你知道方才我们在大雄宝殿看见了什么吗?”

梁深并不感兴趣,只礼貌地问:“什么?”

左相宜道:“那法师的经簿中不知为何,有你的名字。”

梁深也有些出乎意料,道:“我的名字?”

左相宜道:“正是,法师诵经的时候我们听见了你的名字,非常清晰,反复了好几遍,所以我们才留意想去询问,查看了法师的经簿,可能我——有点急躁,法师就匆匆离开了,我们查看一番,无甚奇怪之处,便一路跟过来,想跟法师道个歉。”

梁深道:“是什么经簿?”

左相宜挠挠头,道:“我不懂这个,马马虎虎看过,不记得了。”

容知许突然开口道:“心经。”

梁深低声沉吟道:“那心经的经簿上,怎会出现我的名字。”

容知许道:“那法师手中的心经是手抄版本,每一页,都有你的名字。”

梁深一愣,他的记忆中,确实有一本这样的经书,瘦金字体,整齐而隽永地抄写金刚博若波罗蜜多心经,每一页的拐角,都写满了为他祈福的话。

那是良川小法师的经书。

十年前惊鸿一瞥,他便将自己写进了自己修行的每一本经书中。

梁深心中突然疼的无以复加。眼前闪过勿念法师月白的僧袍,低垂的浅灰色眼眸,周身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那高俊的背影,宽阔的肩,纤细的脖颈,月色下有些发白的头皮,端方雅致的举止,竟然和那个絮絮叨叨、有些话痨、顽皮得要命的小和尚重叠起来。

自己又一次错过了他么。

他是在躲着自己么。

为什么要这样躲着自己。

良川小法师,不是已经夭折了么.......他这样费尽心思地去寻他,心中却终究绕不过“良川已死”的魔障。

而且,为何他会变化得如此巨大......

为何他要躲着自己......

为何他隐姓埋名却不来找自己......

梁深一路有些麻木地跟着容知许和左相宜走着,他们二人在旁边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再一次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满脑子的思绪,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再见到他,一定,一定。

然而,梁深暗自苦笑,怎么办呢,自己孑然一身,连钱都是左相宜给的,又无甚关系网络。如何能见到他?

这一次,梁深才真正开始为自己这种可笑的地位与境地而自嘲起来。</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现在无权无势,空有亲王的称号,连个跟班、王府都没有

容知许是钦天监掌监使,直接向皇上汇报事情的,位高权重

容知许不是坏人,只是一个秉公执法、不近人情的好人

深深当然没办法和容知许抗衡

而且深深被容知许击中了内心最想隐藏的往事,心中羞愧而害怕,更加不敢有所作为</li></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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