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翩翩及时雨深夜暖驾到林冉竹,你来了……(2/2)
梁深笑道:“我又没有王位要继承。”
林冉竹被他弄笑了,道:“你啊,就是犟得很。”
两人遂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梁深不想一见面就给林冉竹找事情,于是故意避开勿念法师,又聊了一阵子王府的事情,林冉竹有问必答,每一件事情办得滴水不漏。皇城中该辞别的官员、长辈上下都打点好,将多余的存银散去给皇城外的贫民,每一件事都深得梁深的心意,只是梁深问话时有些心不在焉,依旧愁眉深锁。
梁深慢慢地喝尽了杯中的茶,道:“你今日来,我正好有很多事想和你说。”
林冉竹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回来,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药,道:“先把这个喝了。这几日不喝,你身子虚了很多。”
梁深道:“哎,说了你也不听,我这个病好了很久,哪里会虚了很多。”
林冉竹道:“你自己现在感觉不到,等以后真的发作了——”他突然顿了顿,“哎哟,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
林冉竹一向以风度翩翩的君子之姿示人,此刻竟然做出如此孩子气的动作,梁深眉间的一丝阴郁一下子就散了,嘴角一挑。
林冉竹将梁深的每一丝变化都尽收眼底,嘴角也挂上了笑意,道:“你想说什么?”
梁深道:“我曾经托你打听过阿唯的事情,你可曾听到过什么?”
林冉竹嘴角的笑意敛去,道:“七年前我们就已经确认了,良川法师不是已经夭折了么。”
梁深眸子又黯淡了,道:“近日我遇见一人,也是佛门弟子,和阿唯有些像。”
林冉竹凝视着梁深,道:“大千世界,相像的两人太多。但——是什么样的人?”
梁深道:“我遇到一个法师,法号勿念,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
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划过,梁深在斟酌着字眼。
林冉竹道:“一见如故?”
梁深缓缓地点头。
良久,他断断续续将和勿念法师遇到的一切说给林冉竹听,林冉竹默默地听着,偶尔起身给梁深加了点热茶,温暖的炉火在两人身边“哔哔啵啵”地炸开,一如往昔两人无数次秉烛夜谈。
梁深道:“现在容知许将法师不知带到何处,钦天监从来不透露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也不便多问。只想你给我打听打听。”
林冉竹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钦天卫,王府没有幕僚,没有兵权,区区带来几个小厮丫头,怎么打听去。你平日里脑子清楚得很,怎么一个办法也没有?”
梁深语塞。
林冉竹道:“关心则乱。”
梁深依旧不语,目光沉沉地看着燃烧的火焰,眼眸中跳动着火花。
林冉竹道:“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去找二殿下。”
梁深皱眉道:“二皇兄战事繁忙,为这等事情寻他,恐怕……而且,我与二皇兄见面,皇兄可能会生疑心。”
林冉竹道:“陛下疑心重,但是你与二殿下关系最好,七年未见,你难道不想?”
梁深道:“想。”
林冉竹道:“你若是避而不见,反倒叫人奇怪呵。你在朝廷众人面前,向来是——”他微微笑着,“说一句得罪你的话,你就是傻乎乎、穷哈哈、做事不过脑子的七王爷,没什么花肠子。按照你的风格,到了凉州便去寻你二皇兄诉苦要钱才是。”
梁深哑然,半晌,他道:“此话当真么……我当真是傻乎乎、穷哈哈、做事不过脑子的……”
林冉竹笑道:“你别恼,你就是这样。这样不好么?”
梁深并未觉得林冉竹在责备他,只是这“傻乎乎、穷哈哈、做事不过脑子”,就是他曾经用来形容良川法师阿唯的。
这几日想他想得紧,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能想起他。梁深突然在心中叹息道。
林冉竹见梁深依旧不说话,便道:“我方才从杨为宁那里得知二殿下正在练兵,不过我可以给你安排,递封信过去。”
梁深道:“好,就这么办。”
他起身,环顾四周,只觉得周身十分舒适,本来波涛汹涌的心情似乎都舒畅了些许。
林冉竹也跟着起身,两个身长玉立的人站在屋子里,彼此的影子都在炉火的光影中拉得纤长。
梁深轻声道:“林冉竹,你来了真好。”
林冉竹道:“快去歇息吧,床给你铺好了,衣服放在边上。”
</li>
</ul>